”
踢踢踏踏,叶遥昂着脖子,走在队伍最前端,被一群侍卫拱在正中央。背后,那一道道辛辣的目光,多么酸爽。
这太子府,就跟皇上的后院差不多,就是小了一号而已。至于叶遥要去的地方,不是太子的后院,而是偏苑,那边是侍卫们的居所,一个房间住十来个人,日日夜夜操刀练兵加巡逻,汗水淋漓,当真臭气熏天。
席桑原给她们俩安排的住宿,就在他屋子隔壁,据说,这间屋子,原本是他两个兄弟睡的,这几天,太子在皇宫里住一个半月,他那四兄弟也会住上一个半月。所以他让她们俩暂时居住在这儿。
这一个半月里,如果她拿不出像样的成绩出来,她就只有被赶走的命运。
这丫头刚进太子府,第一件事就是换床单加打扫房间,给自己小屋装点的漂漂亮亮,特有女人味。
她这是要长期居住的打算?把他兄弟的房间折腾成这幅德行?又是粉红色床帐,又是鲜花插满七八个花瓶。还有,她隔壁那间杂物房,被她全部清空,端了桌椅进来,还有锅碗瓢盆,油盐酱醋,一样不差。
她要开小灶,那也得找个灶台才行,那房间里又没灶台,怎么生火?
那天晚上,席桑原走了过来,敲开她房门。
“折腾了一整天,你忙完了没有?忙完了就去我屋里看看她!如果可以,我想和她一起用膳!”
门一开,叶遥吭气,“你急什么啊!我的家具都还没搬健全呢!明个儿记得给我找个木匠和铁匠,我要打些小零件。”
“打零件?没有现成的么?你写个清单,我叫人去街上给你买回来!”
“好呀,平底锅,街上有么?你去给我买个回来!”
“平底锅?什么玩意儿?”
“你蠢啊,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平底的锅子。”
“为什么锅子要平底的?”
“呵……你觉得我这时间跟你解释这个解释那个么?御帅大人,乖乖听话点,明天去给我叫个木匠铁匠,记得要挑手艺好点的!不好的我可不要!”
席桑原面无表情沉默了老半天,最后竟然当真听话的点下脑袋,“好,明天给你找来!”
第二天,木匠铁匠一去一回,手里抱着一张张宣纸,兜里揣着一包包银两,笑呵呵的回家去也。
中午,席桑原又敲了叶遥房门,“你现在忙完了吧!可以帮我干活了么?”
“急什么!我这边还缺材料呢!”
“你还想要什么?”
“血!人血!你叫你的手下们,送我半茶杯血,成不成?”
“你要人血做什么?”
“做特效金疮药,我家祖传的秘制金疮药,涂了以后,疤痕不留。”这是她常用的借口,取血治疗一步到位。
席桑原眼珠子一亮,“真的么?你的药,可以不留疤痕?”
“对,只要没结痂。”
“那结痂的伤口呢?涂了就没效果了么?”
“把痂撕开再涂呗!”
“什么?撕开伤口再涂药膏?”
“嗯!”
“有效果么?”
“当然了,我做过无数次实验的好不好!结痂伤口把痂撕掉再涂我的金疮药,伤口痊愈后,只是肤色稍微有一点点偏差,那肌肤像是新生婴儿一样,粉嫩色,过几日后,等皮肤老化,颜色就和正常皮肤一样了。”
“那……那……”
席桑原纠结着,来来回回踱步。
叶遥看得头昏眼花,“别转圈了,行不行啊,大哥!”
脚步一顿,席桑原回眸,视线纠结,“撕开伤口会不会疼啊?”
“噗!你问的是什么蠢问题!你回去自己把自己割了,回头等伤口愈合后再撕开看看疼不疼呗!”
“噗——”王馨媛探出小脑袋,掩嘴咯咯咯乱笑。
“哎!”一吐气,席桑原摇头说,“算了,她伤口都快愈合了,我舍不得她再受第二次伤。有疤痕就有疤痕吧。”
叶遥眯眼问,“她受伤了?哪个部位?”
“双手,还有脖子。”
“什么伤?”
“刃伤。”
“你弄的?”
“她自己。”
“哦!”叶遥听出来了,“她有自杀倾向啊!”
一句话,席桑原再度沉默。
“我说,你这么喜欢她,干嘛要囚禁她?你给她点自由,说不定她就会慢慢喜欢你了呢!”
“哼!”说到这儿,席桑原怒火冲天,“放她走?让她跑去小情郎身边?做梦!”
“小情郎?她有小情郎?”怎么没听项勤提过?按理说,他的宝贝妹妹如果有情郎,那他一定第一时间知晓才对。
席桑原牙齿磨得厉害,“那混账东西,天天来太子府行刺,我给了他那么多刀子,他竟然还不死!要不是那小子逃跑本事强悍,我没这能力把他活捉回来。不然……”
一听。叶遥眸子都黑了。
这什么跟什么啊!
搞了半天,那位张向熏小姐的小情郎,原来就是她哥哥。
这误会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老哥天天来行刺,脑补自己宝贝妹妹被刑虐。而这男人天天抓刺客,脑补自己女人和情郎如何如何情意绵绵藕断丝连。
而她!作为整件事情的中间人,嗯……据估计,如果她把事情戳破的话,应该就能皆大欢喜了吧。
不过……误会一解开,她就没借口再留在太子府了是不是?
好!她决定了!
误会再次升华吧!只要整不死人,那些人就活该被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