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虽然是农历十一月多,是冬天,但施晏穿的明显比正常人穿的更多,可能是因为少了两根肋骨,让身体更差了。
“这次可真的是命悬一线,不提了。往后的日子,我会好好过的。”施晏笑得很淡,面上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好好,你快去看看你奶奶,你奶奶大病了一场。”施余逢忙带她去见年秀岚。
施老太太抱着施晏哭了很久,又说了很多话,最后都不肯躺下,众人好说歹说才肯休息。
施晏活着回来了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施家过几天要大摆酒席,说是庆幸施晏死里逃生,主要还是想去除之前下葬的晦气。
宁泛得知消息已经是晚上了,他怀着不安的心情去了施宅。
施晏见到他,没给好脸色,“我好些日子没回来,宁大当家是和施滟结婚了吗?像条癞皮狗一样粘在施家。”
宁泛心中一梗,不知怎么和她说,便没说话。
陈商淮自己情路受挫,也不让别人好过,早就在施家等着了,他就知道宁泛会来。
又是一出好戏。
陈商淮笑眯眯地说:“想必施大小姐还不知道吧?宁泛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你背上的莲花,也是他亲自绣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还给了你一个心音金铃,那可是宁家本家人才能佩戴的东西。”
施晏怔住了,陈商淮说的全中,连金铃都说中了。
所以她这三年多来的一日一夜,一思一念,等的是一个站在她的对立面,恨不得她烂进泥土里,恨不得她下十八层地狱,要她死,要她永世不得超生的人。
“那时候我不记得,也不知道,对不起。”宁泛的解释太苍白了,他本就不善于与人言辞、吐露心扉,此时更是乏善可陈。
“你为什么帮着施滟?”施晏红着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我看到她手上的金刚结手链了。”宁泛实话实说。
“呵,宁当家恐怕是有所不知,金刚结的手链我本也有一条,不过是赠与别人了,想来也是我福薄,将这般重要的物件送了出去,到底还是换不来真心。”施晏又哭又笑。
“我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你。”宁泛认真地说。
施晏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圆的金铃,虽说放下了,但心里一直记挂,金铃也随身带着,“宁泛,你当初送我的金铃,既然是宁家本家之物,大概是要送给未来的妻子的。我收了三年,心中有愧,自觉攀不上你,现在还给你。”
物归原主,从此一生潦草、山水不逢,也胜过相遇。
那句“心中有愧”,穿过三年的光阴,狠狠的钉进宁泛的心里,他再清楚不过了,“心中有愧”的是他,这样的自己去配那样的施晏,才真是攀不上。
高傲如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低贱到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