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湖省的冬天总是寒风刺骨。白茫茫的雪落在树上、在瓦片上、在院中的青石台阶和地上。
第二天一早,施晏就称“受不住寒气”,要回去了。
宁泛当然也跟着她回去了,两个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回去的路上,施晏还是坐着宁泛开的车回去的。
云河山庄的一处庭院中,栾怀亭身着淡色的毛衣和淡色的外套,拿着毛笔专心致志地写字。若是走近看还能知道写的是白居易的《长恨歌》,纸上赏心悦目的瘦金体令人拍案叫绝。
陈商淮走近他,明知故问:“写的什么?”
“陈四少不识字吗?”栾怀亭很少说这种话,但他对陈商淮就忍不住。
“怀亭,还在生我的气吗?”陈商淮一脸委屈的模样。
“我一介书生,岂敢生陈当家的气,也恭祝陈当家得偿所愿。”栾怀亭这会真是恨透了他。
终究,陈商淮辜负了他自己,也辜负了栾怀亭的爱意。
他最后还是走到今天,坐到了当家人的位子上,为了这个位子他蛰伏了八年。
八年来他踏山涉水、血雨鏖战,踩着万人头颅一步一步走上来,世人皆知他的手是脏的,却不知他的心是热的、血是红的,他和祝常悯是不一样的。
“怀亭,之前说你那些都是气话,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世人口中说的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到了栾怀亭面前,却比小兔子还乖。
栾怀亭自嘲地笑了笑:“陈当家的道歉,我受不起。”
“别这样怀亭,我真的知道错了。”陈商淮是真的怕他不再理他了。
栾怀亭虽然看起来文文瘦瘦,但他其实是个非常温柔又异常坚定的人。
他喜欢陈商淮的时候,可以为了他去给别人磕头。他若是讨厌一个人,那可真是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留。
好在陈商淮还没被他讨厌,他心里终究舍弃不下那个人。
“陈当家怎么会犯错。”栾怀亭嘴上还是不冷不热的,心里却很软。
陈商淮不愿听到他说这些话,见四下无人,用手扣住了栾怀亭的头,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栾怀亭没有反应过来,却给了陈商淮说话的机会,“怀亭,我爱你。”
陈商淮双手撑在写字的桌上,将栾怀亭圈在自己怀里,“怀亭,你喜不喜欢我?”
栾怀亭羞红了脸,推他却推不开,只能不痛不痒地说一句:“离我远点。”
“怀亭也是喜欢我的吧?”陈商淮低头把自己的额头和栾怀亭的额头贴在一起,“不然怎么会去给施滟下跪呢?”
“朋友……”栾怀亭刚想狡辩,却被陈商淮打断。
“只是朋友之间的帮忙,就知道你要这样说。朋友之间,可以这样吗?”陈商淮又吻了一下他的唇。
“你别……”栾怀亭真是脸红透了,他之前也没觉得陈商淮这么磨人。
“这还不够呢,”陈商淮坏笑了一声,俯身亲吻栾怀亭的脖子,一只手不安分的摸着陈商淮的腰。
栾怀亭根本招架不住,怎奈被他圈住,躲又躲不开,还要担心有人来这个院子,“这里会有人来。”
陈商淮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啊,那我们换个地方。”
他抱着栾怀亭进了卧室,关上了门,就把栾怀亭压在了身下。
栾怀亭被他这一系列行为搞蒙了,“你起来。”
“不要,你都不喜欢我了,那我就不要乖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陈商淮开始孩子气。
“谁说我不喜欢你。”栾怀亭脱口而出,说了这样一句话。
“既然互相喜欢,那我们可以这样吗?”陈商淮开始亲吻他的耳朵。
栾怀亭特别敏感,整个人都酥了,陈商淮哪懂见好就收。
“别……这样。”栾怀亭觉得在地上做这种事情太羞耻了。
陈商淮抱他去床上。
“不能这样吗?怀亭?可你好像很想要。”陈商淮手下不停,嘴上也不放过他。
一场翻云覆雨之后。
陈商淮抱着栾怀亭,在他耳边说:“怀亭,你是不是我的?”
栾怀亭脸红的厉害,闷闷地嗯了一声。
“怀亭,你真好看,见你一次就想睡你一次。”陈商淮好不要脸地说。
“别说这种话。”栾怀亭脸更红了。
“一说就脸红,我的怀亭真可爱。”陈商淮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栾怀亭其实心中特别担心,他不敢想栾家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但一直这样见不得人,如果是和陈商淮,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