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脖子,只要她稍微动一动,那种锥痛就通过脖子传到四肢百骇,隐隐还能听见骨头扭动的声音。
她呻/吟了一声,慢慢地移动身子。
头痛欲裂,她抚着额头慢慢地睁开眼。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动了动,感觉自己似乎是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可是房里一点光线都没有,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在一个怎么样的环境里。
意识开始渐渐回笼,面前的黑暗让她感觉有些疑惑,明明记得应该是大白天才对,总不能自己这么一睡就睡到了晚上吧?
可是,当她用手肘支撑起身子时,她才恍然记起,她哪里是睡着了?她是直接被人从后颈的部分劈晕了!
而当时,她就在表哥杨穸的车子上。
这么的一个发现,让她的心涌上一股不安。脑子里连在一起的画面似乎怎么都拼凑不出一个完整来,她想不通杨穸为什么会出手将她劈晕。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还有她现在在哪里?
一种莫名的恐惧铺天盖地地将她包围,她向着床的四周摸索,好不容易才摸到床头有一盏灯,没有多想就直接打开开关。
即刻,屋子里被一种略略昏黄的光线笼罩,这突如其来的光让她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连忙闭了闭眼,等到好一会儿后才缓慢地睁开。
虽然光线不是很足,但她还是可以看清自己正身处的这间房间。
房间的整体是以单调的冷色系为主体颜色,房间有些大,空旷的屋子里头除了她正坐着的大床外,还有简单的床头柜以及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跟两张椅子。桌子跟椅子都是那种半世纪宫廷味极重的镂空花椅,就连大床也是顶着四根大柱子,洁白的垂纱挂在四角,说不出的雅典味道。
床脚下铺着精致的羊毛地毯,地毯下的是红木地板,房间的每一处都尽显奢华。
在房间的另一边,有一扇小小的门,应该是衣帽间之类的小储藏间,而在旁边不远,就是这房间的房门,此时房门正紧紧地关闭着,整间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环视了一周以后,才慢吞吞地下床。拖鞋就放在她的腿边,她却并没有穿上拖鞋,就这么光着脚踩在红木地板上,红木有些凉,踩在上头有一种凉快。
她先是走到那小储藏间前,推开门往里头看了看,惊讶地发现那果然是一处衣帽间,跟唐郡不同的是,唐郡里的衣帽间跟浴室是在不同的两边,而这里的浴室却是在衣帽间的最里头,也就是说若想去浴室就必须穿过这衣帽间。
衣帽间里挂着的都是精致的女装,每一件都是可以叫得出口的国外名牌。曾经顾宸也给她买过不少的名牌衣服,但是她怕穿成那样
去学校会被人在暗地里指手划脚,所以,她都是穿着一些旧衣服,不然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衣料,甚少会去买什么名牌。而顾宸之前给她买的一些名牌衣服也就被她搁在了衣帽间的最深处,穿的次数是廖廖可数。
顾宸从不勉强她,久而久之便由着她去了,不过,他还是不时会从国外订购一些价格昂贵的衣服,然后被她看见以后就免不了一阵抱怨。
洛念棠发现,这衣帽间的衣服大多数都是万元起跳的,最便宜的那件也得三万多块,实在是奢侈得很。不过,她也发现了在这些衣服中间,有一个柜子是放着一些比较旧远的衣服,看上去起码有二十几年的历史了。
她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这间房间应该是之前有什么人住过,这会儿倒是让她给占了。
走出衣帽间后,她又仔细打量了一圈,而后才缓缓地走向房门的方向。
她想要拉开/房门走出去,可是当手触及门把想要拉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拉都拉不开,这门就像是被人上锁了一样,任凭她怎么摆弄也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
她的眼底露出了一丝惊讶,弄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打不开,她不由得有些急了,用力地拍打着厚重的门板。
“外面有人吗?”
她大声地呼喊着,可等待了很久依然没见门外有一丝的回应。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想要隔着门板听听外头的情况,却发现这扇门太厚了,她根本就听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过于安静的氛围让她有些慌乱,她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面对的竟是如此的一个情况,想起自己昏睡前最后一个看到的还是杨穸,她的心就不禁渗进丝丝的冷意。
房间里,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她拍了好一会儿,拍到手都累了,而嗓子也因为长时间的呼喊而有些嘶哑,或许是意识到不会有人来给她开门,她沉寂了下来,后背顺着门板慢慢地下滑,身子软瘫在地板上。
她双眸无神地望着房间里的一景一物,冰冷从脚底冒升,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骇,冷得她浑身禁不住地颤抖。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她慢慢地扶着墙站起身来,余光不经意地一扫,竟瞥见了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杯清水与一些食物。
她走了过去,看着那杯清水以及旁边的食物,不自觉地发起呆来。
随后,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偌大的房间里,过多的空旷让她有些不是很适应。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而将她锁在这里,竟还备好了水跟食物,而这其中所隐藏的意思可想而知。
屋里是有露台的,可是此时露台的落地玻璃窗却是紧紧地关闭着,她走到玻璃窗前向外望去,由于外头的天色浓黑,她除了一片漆黑之外根本就看不见其他。
恐怕,要等到白天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了。
她扶着玻璃窗的手微微一紧,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