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苏顺闲打发了小福子,走了进来。
宗政瑾正在批阅奏折,闻言头也未抬,继续专注于自己面前的那几行字。
苏顺闲站立在下首,不敢发出丝毫的动静,默默的等待上首的人的反应。
宗政瑾拿起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终于出声,“何事?”
“回皇上,珍嫔亲手做了一些点心,送来与皇上尝尝,”苏顺闲连忙说道,却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宗政瑾仿若未觉,苏顺闲不禁猜测这又是闹哪出,正想拿着东西退出去,动了几步,“东西留下。”
苏顺闲不禁缓了口气,连忙把那碟已经试过毒的栗子糕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龙案上,自己退了出去。
宗政瑾瞥了一眼摆放整齐的栗子糕,样子很普通,和御膳房做出来的所差无几,想想还是拿了一块,咬了一口,这味道……
…………
“瑾儿,母妃做了栗子糕,来尝尝看,好不好?”一位年轻的妇人拿着一盘栗子糕走过来,哄着正在专注玩小猫的小孩。
那小孩给小猫喂食,“母妃,瑾儿是小男子汉,不吃女儿家的吃食。”
他还记得昨日二皇兄和他说的话,男子汉是不吃甜食的。
那位妇人着一身黛青色宫装,头梳节晕髻,并一支样式普通的玉簪,看着素净,却别有一番风味,巧笑无奈,“好好好,瑾儿是个小男子汉,只是母妃特地为瑾儿做的,瑾儿不尝尝么?母妃可要伤心了啊。”
“好母妃,母妃不要伤心,瑾儿就吃一块便是,”说着从地上站起来,作势却要去拿。
那女子连忙拦住他,掏出怀里的帕子给他擦手,“瑾儿要注意干净才是。”
“母妃,真好吃,你做的比御膳房送来的还要好吃,瑾儿最喜欢母妃了。”
…………
宗政瑾一块一块的拿起,一口一口的吃,脑子里不断浮现小时候的画面,那位妇人的面容他早就忘了,模模糊糊,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样貌。
那幅画是他亲手画的,凭着自己的记忆,一笔一划,画到了他的心底,与母妃有关的所有东西,包括人,都已经被人毁了。
史书上亦未记载过一笔,这据说是他的父皇亲口吩咐的,如今唯一还能证明那位绝美的女子存在过的东西,大概也只有他这个血脉相关的儿子了。
可惜他即使身为帝王,也抵挡不了记忆的流失,岁月的模糊,忘了她的相貌,忘了相处的点点滴滴,忘了她对他的呵护与温柔。
他亦早就忘了母妃亲手做的栗子糕是什么味道,只知道很好吃很好吃,是他吃过最美味的点心,于是为了缅怀这份味觉,为了永久记住这个味道,他甚少会吃点心,尤其是栗子糕。
此时选择尝尝,也不过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可能会出现奇迹,或许真的会一样,只是,到底是不同的,与记忆中的味道并不能重合。
促使他吃完的理由,大概也只是一个“亲手”吧,或许,还有这份温暖。
皇后禁足时期还未到,皇上就突然决定不日要去西山狩猎,命舒贵妃、贤妃和淑妃三人暂管后宫诸事。
一时之间,重华宫、长春宫和延禧宫门庭若市,前来打听消息的人络绎不绝,毕竟能够得了这随行的名额,却是恩宠的第一步。
甚至有人找到了苏静翕。
醉云坞
丽良媛和灵贵人进来,行了一礼,叫起后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喝着茶。
苏静翕有些不耐烦,正准备说话,丽良媛就开口了,“珍姐姐这里茶真真不错,比妹妹那里不知好多少倍呢。”
苏静翕没有接话,她命人拿出来招待她们的茶只是一般成色的,也只是殿中省分过来的份例而已,兴许是好上一点,但是就这么喝了一口,是绝对品鉴不出来的。
丽良媛也不觉得尴尬,闲聊几句后,进入正题。
“丽妹妹,你又是为何认为本嫔有那个能力可以左右皇上的决定呢,”苏静翕扫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人,淡淡说道。
丽良媛心里愤恨,即使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此刻面对的时候,还是对这些落差难以接受,“瞧珍姐姐说的,妹妹也不过是来打听两句,怎么就扯上了左右皇上的决定呢?”
“是啊,珍姐姐可不要误会我们二人,只不过是想姐姐帮帮妹妹们罢了,”灵贵人也跟着说道。
论家世,她比珍嫔不知强多少倍,轮才情,她也有几样可以拿的出手,比传闻中琴棋书画一样不行的珍嫔好多了,论相貌,虽是差了那么一点,但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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