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月余,一日一出。
石柯配合着出场十数回,演甜蜜戏码哄得阔别十一年的张氏心花怒放,然儿子却仍是一口一个您,喊得他甚头疼,却也无法。
吼,臭小子不怕。
骂,臭小子不惧。
动之以情,晓之以礼,臭小子能回怼得让他怀疑往前十数年圣贤书皆白读了!
时至四月底,五月初一个春光明媚的好日子,稳坐堂屋下右首座的孟十三终是松口:“要我进京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在张氏面前,她从来都是自称儿。
在石柯面前,她从来都是自称我。
跟一口一个您一样,听得石柯心口疼。
居上首左座的石柯等得欲眼望穿,终等来这么一句话,他喜出望外道:“你说!”
“一,我只有一个母亲,您抬我母亲为姨娘,我也不改口喊什么姨娘,更不会喊旁人母亲。二,进京后认祖归宗,我没意见。三,即便我入了石氏族谱,成为石氏子孙,然事关我与我母亲之事,亦皆由我们自已做主,不管是谁,纵然是您,亦不得干预。”孟十三狮子大开口,一二三列出来。
列完也不看石柯,她径自品茗,悠哉游哉地端坐着,并不着急石柯的答案。
莫说石柯了,下左首座的张氏听到孟十三列出来的三个条件,都听得半晌没缓过神儿来。
豪门世族最重嫡庶尊卑,何况石家乃百年仕族,于京城根基不浅,更重礼数规矩,孟十三此言无疑将石家主母置于无物之地,又将石家老爷太太不放在眼里,嚣张霸道得目中无人。
张氏不由出声:“余哥儿……”
“母亲莫忘了答应过儿什么。”孟十三将儿一字咬重,提醒张氏对她的承诺,更提醒张氏她乃虚凤的事实。
真进京了,能满足张氏的愿望,进那石家的大门,却也在同时,将母女二人置于随时会被发现真相而招来的严重后果。
张氏低下头,再无话。
石柯自喜极到怒极,又见连张氏的话都没用,他大掌啪一声拍在桌面,茶碗被震得跳了两跳,他虎目直逼孟十三:“此等不孝之言,你也说得出口!”
“您言下之意……”
“二可,第一第三却是万万不行!”
孟十三缓缓起身:“好。”
石柯松了一大口气儿,收回拍桌拍得生疼的手:“那……”
“那我不进京了。”孟十三提步往外走,走得丝毫不给石柯说话的机会。
石柯顿时怒发冲冠,刚收回的大掌再次狠狠拍向桌面,愤然起身直冲已走到门口的孟十三吼道:“你给我回来!”
孟十三仿若未闻,慢悠悠地跨过门槛,头也没回地走了。
“这个逆子!这个逆子!”石柯被气得语无伦次,他指指已空无一人的门口,又指指旁边啥忙也帮不上的张氏,顿时将气发在张氏身上,“看你教的好儿子!无知妇人,果真是无知妇人!”
张氏僵站着,埋头低眼,沉默地承受着石柯的怒火。
孟十三坐在寝屋窗前,堂屋与她寝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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