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的征程 四十六、意料之外的客户

模样后，武君卓不能说不意外。

    她套着件破损的新手披风，衣服裤子上都打着补丁，头顶的护目镜还碎了一块，装扮虽然不堪入目，但依旧难蒙蔽青春迷人的容颜。

    “怎么不能是我？”风涟及云用手扬了下柔顺的半长发，“你们工作室不让美女下单，怕男业务员把持不住？”

    “真敢说啊你，还好自恋不犯法。”武君卓环抱双手，打量了她两眼，“李选手，什么时候改行玩天召的，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字。你以前机甲叫霜绝，那俩字不是挺好听的。风涟及云，什么意思？”

    “自己查字典。”风涟及云冷哼说。

    “霜绝被占了还可以取‘风涟霜绝’‘霜绝及云’之类。”武君卓念叨道。

    他以前机体叫蓝色旋鸟，在天召为“青雉”，不是前海军三大将老喜欢在海上骑自行车的怪发型大叔青雉，而是一种蓝色鸟毛扇，算是和蓝色的鸟有很大关系。

    之前遇到的那个“愿风裁尘”，原名冯琛风，星途联盟天策二队选手，以前机体叫“风尘”，也有“风”与“尘”字。

    星途选手是很少更换机体的，机体代号就是第二个名字，会陪伴他们整个职业生涯，共享荣辱，是很难割舍的ID。

    任义以前机体叫“琉璃”，天召却取了个不搭边的“藏刀客”，是因为他本身不是职业选手，没有那种羁绊。

    而她显然不同，作为S15世界冠军兼FMVP，她在两年多职业生涯享尽盛名，“霜绝”和她一起创造了辉煌的战绩，没理由被轻易舍弃。

    李涟娜蹙眉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还好唠叨不犯法。”

    没错，她正是李涟娜，那个曾经的星途女神李涟娜，上月正式退役的千年不遇级别的电竞偶像，武君卓的半个关门弟子，李涟娜殿下。

    “倒是你，怎么一声不吭跑宁波来了？”李涟娜问，“还做起了高~端~陪玩。”

    “生活所迫。”

    “游戏室的钱哪来的？”

    “老板垫的。”

    “多少？”

    “不多，58万，还了不少，现在还欠他55万吧。”

    武君卓语气轻松道。

    九号矿洞入口处，有个目光猥琐的玩家看见惊为天人的李涟娜，吞着唾沫凑了过来，好像想来搭讪的样子。

    武君卓两枪干掉一个游荡的两星怪，而且两枪全部打在怪物腿根中间同样的位置。

    那个贼眉鼠眼的男玩家看见武君卓一身精良装备，枪法又如此犀利，掂量掂量自己后，乖乖走远。

    “出去说吧。”李涟娜很自然地拉着武君卓往外走，“你那个老板收不收你利息的？不如我借你钱，虽然我赚的大多数都给爸妈保管了，小几百万还是有的。”

    “那真是太好了，李富婆缺不缺暖床小相公？不如我钱债肉偿吧，你觉得怎样。”

    “你想睡学生宿舍啊，有那个胆量么？我们宿管阿姨养了一只比特犬。”

    “我怎么记得那玩意儿国内禁养的？”

    “要来参观一下么，它只吃肉不吃米饭，比你百泽(台州方言，指强壮、牛×)多了。”

    “算数算数(台州方言，算了算了)。”武君卓，“你怎么知道我在做陪玩式代练，工作室还在宁波？”

    “看见了。”

    “看见了？”

    “古乐奶茶店，那个店员小姐姐推给我一个叫‘胡西风’的人说你们可能认识，我网上问胡西风才知道你现状的。”李涟娜交代一番，突然鼓起腮帮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应该知道么？”

    “我问你，我两年前发在朋友圈的，我考上的是什么大学！”

    “什么什么工商大学，浙工大，杭州？”

    “浙工大指浙江工业大学，浙江工商大学简称浙工商！”

    “懂了，杭州天气好不好？”

    “好个头啊，我考上的是宁波工商大学，宁商，你个猪头！”

    “宁商啊，不就在大学城附近么，离我们工作室也不远。”武君卓讪笑道，“真巧，什么时候碰见的，怎么没和我打招呼呢？”

    李涟娜的神情一阵阴晴变换，最终无声叹气道：“不说了，我刚创号没几天，你带我练练技术吧。不许不收钱！”

    “我们认识那么久了，没必要收你钱的，白白给那姓任的赚抽成。”

    “我俩是熟啊，你和他们又不熟。”

    “他们？”

    “是啊，他们。喏，来了。”李涟娜松开牵着武君卓的手，朝远处走来的一拨年轻玩家抬起玉指，“你不会以为我是特地一个人来找你的吧，做梦呢。”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