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斜入窗棂,透过丝帘,柔和而入,正照在了屋中一位少女的面庞上,阳光拂过,映亮了耶律明凰绝美佼好的容颜,红颜之上,却有幽幽愁思,这淡淡的阳光,一如她心头少年,总是淡淡而来,那样的淡然,总是那以捉摸。【 】
玉玺在少女同样晶莹的玉手间平静而卧,凝视着这枚象征国之重器的宝物,她心里不禁深深叹息,曾经,它能令天下敬畏,如今,宝物也如死物,只能孤孤单单的卧于一样孤单的她手中,轻轻转动着玉玺,指尖似有一层隐隐冰凉,连初暑的热意也渗不透这寒意,由她手心泛入心底。
一尽荣华都于一瞬而变,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生于帝王之家,有一位令四方敬畏的父皇是人世间最幸福之事,生于皇宫的她,就如一朵最艳丽的鲜花,在倍受宠爱呵护的年华中娇艳而绽,受尽世人羡慕。
唇边苦笑泛动,如今的她宁愿去羡慕那些平凡人家的女孩儿,纵然日子过得清苦一些,却不用担心骨肉分离,国度沦陷,父皇殉国,幼弟惨死,曾经无忧无虑的岁月也在父皇临难前的殷殷嘱托中消逝。
“吾儿当为女帝——”上京城内,父皇的那一声长啸喝破天际,也永远缭绕在她心头,纠缠如锁,或许,有一日,她会麾军重返上京,又或许,也有一日,反贼的铁蹄会从她尸身上踏过。
她会用一生的心血去复国,虽然,她不知自己能否跨过层层险阻,但她的柔弱不会露于反贼面前,事若不成,死而不屈。
但在她的心底,总是惦念着那一道淡然身影,入幽州已有两日,可这两日里,她只见过那少年一面,虽然,她也知道,智的奔波都是为她而忙,但她只想智能常常陪在身侧,让她的倦怠和哀思得以依靠,而非这若即若离。为什么,明明是该患难相扶,可这少年却以恭谨来冷漠,再无当日两情相悦的依偎?
难道,两人之间真要用这君臣之别来相隔?
还是真如这少年所言,若要复国雪恨,那她身边就只能有冷静无情的智,而不是那名在满天飘雪中郝然失神的少年。
屋外,轻轻而来的脚步声使耶律明凰从恍惚思绪中清醒,自打前日一住进这太守府别院,为防刺客偷入,错便按着当日皇宫内的布置,立即在别院内主道上细细的铺上了一层小碎石,只要脚一踏上,就会有咯吱细响。
耶律明凰侧耳听去,踩在细石上的脚步声轻而彷徨,应该是张砺特意拨给她的那个名叫蒙燕的侍女吧,很秀气羞涩的辽家女孩,第一次拜见自己时,竟紧张的只知道一个劲行礼,虽然自己和颜悦色的与她说话,让她莫要拘谨,可这小女孩仍是通红着脸不敢有丝毫怠慢,也许是从未见过所谓的天潢贵胄吧?这等单纯的青涩,令她不禁破颐而笑,她还看见,这小侍女偷偷望向她的眼眸里,除了虔诚般的敬意,还有深深的羡慕,只不过,这小女孩必不知道,其实她这位公主更羡慕小女孩的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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