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慌不择路还是收不住马,居然没有逃入后阵,就这么往后阵前方跑了过来。
图成欢最小的侄子图天庭一带马,上前几步,向还隔着几百步的这群败军喝道:“你们是谁的部下?一点规矩都不懂,有这么往自家军阵里跑的吗?快让到边上去,绕到后阵再重整!”
可这群败军大概是慌了神,根本无暇理会图天廷,依旧是没头没脑的往前跑,这一来这堆人正好打横跑向了后阵和拓拔战帅纛中段之间的那段空处。
“混帐东西!”图天廷气往上冲,一拍坐骑,迎着这群败军冲了过去,“都被横冲都吓破胆了?没听见我的话吗?快给我绕开,敢挡在自家骑军马前,不要命了?”
看到图天廷迎头过来,这群败军跑得更快了,领头的几名黑甲军总算抬起了头,还向图天庭使劲的挥起了手,又沙哑着嗓子喊了几句,却被马蹄声盖住,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
“丢人现眼!”图成欢骂了一句,向左右问道:“你们哪个认得出来,这是谁的部下,打了败仗已经够丢人了,还慌成这副德性!是谁那么出息,带出这么不成气候的一帮兔崽子,如果这将领侥幸没战死,老夫也要重重处治他!”
破军校尉拉木独跟图成欢一起归隐十几年,对军中年轻后辈也是大半不识,而且他此时也没心思,只一个劲的安抚缩在他怀里的儿子。
其他几名将领早睁大眼睛在看这些败军是谁的带的兵,可黑甲军十人一曲,百人一队,千人一部,万人一军,一时间哪辨认得出。
图成欢更是来气:“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老夫当年带兵,当然也认不得所有军士,可部下所有将佐的名字年纪,优劣长短都能了如指掌!”骂得几句,想想也真不必在这些部下面前炫耀当年,他叹了口气,挥手命几名将佐上前去节制住这群败军。
这时,快马迎去的图天廷离这群败军已不到百步,可他还是听不清当头那几人在喊些什么,就见那几人一边喊,一边又不停比划着指向另一方。
图天廷转头去看,立刻气歪了鼻子,原来在另一边也有一队黑甲军往后阵跑了回来,看样子也是从前阵败退下来,绕到战场边缘,还从两边一左一右的逃回来,居然就要在后阵前会合。
图天廷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这两路败军的将领都给暴打一顿,看看那后一路距离还远,“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看到又来一路败军,后阵前方的几名将领都苦笑着说不出话,图成欢却皱起了眉,“不对劲,幽州军再是奇袭,也不可能把儿郎们打得那么散,分成两边逃回来?”
听到主将嘀咕,拉木独抬起头,向先过来的这群败军看了一眼,随即也皱起了眉,“将军,这些将士身上穿的盔甲,怎么是耶律灵风麾下灵狐军的盔甲?可灵风不是几月前就败在幽州军手上了吗?”
“不好!他们是幽州军!”图成欢悚然失声,“天廷,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