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些啊,这么隐私的事情,别人不都是打死不愿意说出来吗?柳栀心里不详的预感更强烈了。
时一璇也不管柳栀是不是在听,侧着脑袋看着窗外,一只手优雅的支着下巴靠在窗户上,语气并没有太大波动。
“后来,这个王八蛋就开始带我去各种酒会,我也成了他谈生意的筹码之一。但是我很乐意,我知道我越听话,他就越会把我往高位上捧,为了摆脱时桂兰这个阴影,让我做再过分的事情我也乐意。”
柳栀不说话,就安静的听着时一璇讲述着一个与她截然不同的人生,她知道时一璇可能是憋在心里太久了,她可能需要找个人倾诉。
“那你弟弟他……出了什么事啊?”柳栀组织了一下语言,尽可能放低声音问。
“他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听说是跟骨髓有关的病。”
说起弟弟,时一璇的情绪开始失控,眼里满是迷茫和不知所措。就如同柳栀刚才在医院见到她的样子一样,目光没有聚焦,看起来很无神。
她声音有些颤抖:“我每部剧看起来挣了很多钱,但是我都要给那个老板。除去交税后,我手上根本没有多少钱,杨勇龙去年娶老婆房子车子都是我买的,已经花了我大部分的积蓄,还有我妈他们,他们平时一个月都要花好几万,我真的没有办法。小军出事的时候,我借过钱了,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借给我,我……”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面色苍白,嘴唇都在颤抖。
柳栀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轻轻揽了揽她的肩,柔声说:“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弟弟的病估计是你妈妈他们没操心,不然肯定一早就发现了,到了后期有钱可能也无能为力吧。”
萧镜辞一路上一直没怎么说话,透过后车镜,他看了一眼柳栀。
明明与她无关的事情,这姑娘眼眶居然也红了。
萧镜辞有些无奈,还真是个没经历过人间疾苦的小公主,听着别人的故事也能红了眼眶。
他透过后视镜扫了一眼时一璇,淡淡开口道:“你弟弟的骨髓炎并没有严重到瘫痪那个程度,应该是脊椎断裂神经损伤出现的问题,你爸妈可能没有告诉你实话。”
“萧……萧医生,这是什么意思?”时一璇愣了愣,嘴唇惨白惨白的。
“你弟弟的问题目前还没有任何医疗设施能够治愈,医生一定会告诉他们的,所以你给他们的那些钱,并没有用到治疗上。”
他说话没什么感情,一句话几乎让时一璇的防线瞬间被压垮,直接趴到柳栀肩上开始放声哭。
柳栀瞪了萧镜辞一眼,意思是什么时候还在雪上加霜。
萧镜辞耸耸肩一脸无辜,表示长痛不如短痛,她早晚是要知道的。
怕她一个人回家会出事,等她情绪好一点了柳栀才说:“一璇,咱们今晚出去玩玩放松一下心情吧,在家里又闷还容易多想。”
时一璇皱皱眉思索了一下:“去哪?”
柳栀求助般的看了一眼萧镜辞,明显是想让他帮忙出个主意。
萧镜辞微微皱眉,沉默了片刻后说:“我问问陈漾有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