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顾言一听吓得不轻,虽说他跟着宁远侯搜刮民脂民膏,劫富劫贫,自私自利,背地里贪赃枉法的敛财无数,他有万般不是,唯一样优点就是个孝子,陈顾言的父亲早亡,母亲一人昔年力撑陈家家业,扶持他登上陈家家主之位很是辛苦,二郎在她膝下长大,由母亲亲自对他诸般教诲最是受宠,如今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交代。
陈顾言匆匆赶到母亲的居处,只见那三尺白绫悬着,而人则被自家的夫人小姐拥着坐在榻上,老泪纵横的哭喊着,“二郎啊,你死得真冤啊,这可让祖母怎么活啊。”
“娘,切莫气坏了身子,若有气打骂儿子便是。”陈顾言看着自己亲娘如此伤心,想到爱儿,那口气更是窝在心头咽不下去,只得跪在那里任由母亲出气再说。
“你这个逆子,连自家儿子的护不住,怎堪为人父!你还我二郎!”陈老夫人见着陈顾言,不由更是怒气攻心,站起身来,对着他就是没头没脑的一顿捶打。
陈顾言直挺挺的跪着,没有反抗,陈夫人与诸位陈家小姐上来劝了好一阵子方才让老夫人收了手。
“你听着,这件事情,即便大王没有态度,你也要宁远候表个态,必要为二郎讨个公道。“陈老夫人昔年也是女中豪杰,自然知道此次太子从轻发落,定是宁远候一力安抚的结果。
陈顾言心中也想,但是眼下陈家与宁远侯关系密切路人皆知,也不好翻了脸面,不然朝堂上唐相不待见陈家,又与宁远侯撕破了脸,自家女儿宫中亦不受宠,那陈家男丁凋零朝堂影响力日渐衰弱,迟早有天会没落,退出四大贵族之列,只得安抚亲娘道:“娘,都怨儿子,是儿子无能,要打要骂儿子不敢顶撞一句,只是二郎的事情现在只能忍下。”
陈老夫人一听,怒气攻心,一个耳光甩过去,“你混账!此等事情都能忍,没得让全天璇的人都看不起咱们陈家,你……你”,陈夫人正义愤填膺的说着,随即只觉得一口气窒闷在心,然后便两眼一翻,晕厥过去,连嘴巴都歪斜了。
这下陈家大小都吓坏了,急忙将陈老夫人扶到塌上,火急火燎的去请郎中,结果郎中一来双手一摊,陈老夫人急怒攻心中风了,没得治,只能先照顾着,开了些调理的方子算是尽人事。
陈顾言瘫坐在自己亲娘的身边,心里凉得厉害,他这么多年为宁远侯尽心竭力的办事,如今凌氏抢他生意府邸未见他说一句,太子杀他爱儿也只能忍气吞声,如今竟是气得自己母亲都要命丧黄泉,仲孙霖,这些年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竟是待他如此吗?!陈顾言暗沉了眸子,心内已然对宁远侯生了寒意,产生了怨念。
太子的事情没过几日,便是五月初八凌家设宴回请贵族公卿的日子,由于仲夏已有些燥热,此次凌府便在宅内设宴,有纳凉的花厅亭阁,方才不会让那些娇贵的命妇贵女惹上暑气。
凌家下的帖子乃是晚宴,申时刚过便有人陆续来了,这时代风气开放,男女都不用隔开,且今日恰好是女儿节,那些贵女们都打扮得甚是娇艳,身上着大红大紫的深衣褂裙,头上都簪着艳红的石榴花应景,颇有争妍斗丽的意味,让那些世家子弟大饱眼福,大家分散在宅子的各处,男人们或谈论时政,或切磋比武,女人们或游赏这被重新整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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