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各有人伦之序,或为夫,或为妻,或为子,或为女,不象尔等鳏寡孤绝之高人,独来独去,遗世独行,没有必要陪你们疯。你们受师门严命而来,一意孤行,一心找死,不管你们心甘情愿也好,被逼就范也好,反正事已至此,不战不休。但我清风堂可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没什么师门严命!你们也看到了,弟子奉茶来,我也以叩手礼回谢之,不象你们高人,高来高去,轻世蔑俗,不受世俗之礼所束。我清风堂诸人,战与不战,全凭自愿,这里没有规矩凌架于法律之上,也没有师门严命胁迫他们参与其间。所以,我只能一人参战!如你们不认可,也可推选出一人来战,何遑多议!二则,你们八人来挑,我一人应战,不说你们自认为的绝地绝杀的情势,单论数目的理势,也是个以多欺少的势头,你们于情于理,占尽先机,占全便宜,却如此的不识好歹,不是“一叶障目,不识泰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又是什么?典型的心盲,却扯什么兰心蕙质。如此丢人现脸,估计老祖宗的棺材板都快按不住了!”
形意八卦门诸道士听了赵辉的话,个个理屈词穷,辩无可辩。互相看了看彼此阴郁无比的脸色,觉得这事前造势之事态到了此时此刻已是山穷水尽,若在一味地硁硁其然,恐怕不仅讨不到半点好处,反而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若就势利导,引水归源,反正形意八卦门此行欲借清风堂之名耀名显世之目的已达成,毫无必要再生风波,这口头便宜让对方占占又能如何?
“赵观主果然英雄出少年!说话玲珑剔透,非我辈可比!我等佩服,口才方面甘拜下方。就有劳胡律师加上此条款,签字画押之后,也好正式开始。”赵乾综合了形意八卦门众人意见后,开口说道。
“胡律师!还不快快拟就条约,人家都委屈求全了,你还不趁热打铁?快快搞来,这字我先签好了。我今天就吃了称砣铁了心了,倒要看看这股妖风吹不吹得飞我清风堂!”赵辉睥睨一切地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赵观主莫急!赵道长也莫催。我就把它放在补充条款里好了……”一时之间,胡莱反而手忙脚乱起来。
他一直在害怕懊悔的事仿佛间纷至踏来,令他浃脊汗出,窘迫不堪。大家都在静侯等待,突然之间周遭一切事物好象彻底消失,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之声,感受得到自己血流加速的逼仄。
“师叔祖!”
赵辉接过胡莱递过来的手机,随意看了两眼,在胡莱的指示下签好了字,正要递还胡莱,却听到身后传来纪嫣红的说话声。
“师叔祖!我等请战!”纪嫣红说道。
“师叔祖!我等请战!”其余清风堂众人异口同声。
“师叔祖!我们商量过了,也决定好了。我们知道师叔祖此举是为了我们好,想要保护我们!但师叔祖,您老人家想过没有?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们步步紧逼,我们避无可避,情势如此,我们也不再怨天尤人,只想一战,了此恩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从小都在清风堂,生是清风堂的人,死是清风堂的鬼。诸位师兄师姐,打出师门多年,为什么不另谋高就?甘心老死医馆?只因我们是一家人!清风堂就是我们的家,家里之事,就是我们人人之事。他们欺上门来,难道我们还要贻人话柄?今日我等请战,是生是死,各听天命!若战败,多送他们几条断臂就是,避祸不前,岂是清风堂所为?望师叔祖允了我等所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纪嫣红恭身而立,缓缓而言,脸上坚毅无比。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其余清风堂众人依然异口同声,表情也如纪嫣红一般坚毅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