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连连躲开。佣人怕南宫炎这样反而会让情况恶化,只能由他去了。
等反胃的感觉慢慢平复下去。南宫炎一口气还没等放下,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胃底猛地窜了上来,逼得南宫炎眼前发黑,心里模模糊糊闪出一个念头——
完了。
剧烈的情绪波动,数不清多少杯的各种烈酒,回家时那顿搜肠刮肚的吐,和冷风寒露中的一番摧残交杂起来,纷纷将或大或小的伤害积压入胃。
而刚才忍不住的几下反胃,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轻飘飘地旋下,狠狠压在南宫炎已经脆弱不堪的胃上。
因为宁卿卿精心调理而好久没有再犯的胃病,终于卷土重来,变本加厉地将他折磨。现在看来,八成是胃痉挛了。
南宫炎在心中暗暗苦笑,可实际上,他早连勾一下嘴唇的力气都没了。也失了抵抗的力气,被佣人昏昏沉沉拖拽到主卧的床上。
他刚一接触到床面,整个人就不可控制地蜷起身子,手臂几乎直接嵌到胃腹中,身上细细密密起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很快就湿透了。
汗水不要钱似的不断顺着额角淌下来,将额发全都湿漉漉地紧贴到额头上,甚至在脖颈和锁骨间聚出小小的水洼。
佣人看着南宫炎这副汗如雨下,脸色惨白,甚至意识不清的样子。原本狂跳的心反而慢慢麻木平缓下去。
她原本以为上一次南宫炎在和宁卿卿赌气时的发作已经很严重了,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简单演习,不足为惧。
这时候,才是生死攸关。她犹豫了会儿,看着南宫炎一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样子,终于下定决心,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
可120几个数字还没按全,看上去已经神智昏聩的患者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第六感,像上一次那样,猛地睁开眼睛。
只是这一次,南宫炎的目光并不清明,眼神好半天都没能聚焦,明明佣人就在他身前,可他皱着眉分辨了好一会儿,也没在眼前的重影中找出哪个才是真的。
南宫炎索性冲着前方胡乱摇了下头,颤抖着嘴唇酝酿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发出几不可闻的沙哑命令:“别打电话。”
佣人都快哭了,抖着声音据理力争:“先生,您现在这个状态,不去医院不行的!”
“你说的算我说的算?”南宫炎冷声,虽然虚弱到极致,但仍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他粗重地喘着气,继续补充:“也别、别打给我母亲。”
佣人的第二个念头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就被人识破,彻底失去“作案”的动机,当场呆若木鸡。
耳边,传来几乎化作气声的威胁:“你要是连话都不肯听,也没必要再做下去了。”
南宫炎以辞退相逼,终于吓得不敢再做举动,可转念想想,这次南宫炎要是真出了什么好歹,她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前后都是悬崖,佣人进退两难,满脑子都在思索谁能帮她。
要是太太在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