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清清冷冷。
虞娘早先就派人到此打点过,月浅栖和白景一踏入客栈中,店小二便迎了上来,领着两人上楼。
楼上也并不大,统共只有七八个房间。月浅栖和白景是对着门最里头的两间,而月浅栖隔壁的,就是虞娘的。
“你还跟着我作甚。”见白景也要跟着进自己房间,月浅栖不走了,堵着他瞪眼。
“师妹不需要了解一下林宵藏兵之地的地形吗?”白景无辜的看着月浅栖,凤眼里划过一丝戏谑。
“现在不需要。”月浅栖将他推出门外,说着,“砰”的将门关了上。
这几日马车中本就冷,加上白景在旁边,月浅栖敢睡才怪,一歇下来,一身的疲惫顿时袭来。
白景摸摸鼻子,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虞娘将马车安置好,便上了楼,推门进了月浅栖的房间,见她一身淡蓝色长裙,正坐在梳妆柜前,三千青丝披散,不断滴着水珠。
“虞娘。”月浅栖侧过身,见到她,笑了笑。
“小姐头发还没干,一会才能睡,否则该头疼的。”虞娘说着,拿过一旁的锦帕开始轻轻擦拭月浅栖的头发。
“薄逸还在幽国吗?”月浅栖抿了抿唇,虽然知道希望不大,却还是问道。
虞娘摇摇头,蹙眉道:“应当是不在了的。”
月浅栖不语,垂着眼,瞳中闪过一抹失望。
虞娘笑了笑:“但也保不准在的,虽然潋滟阁的人未发现薄逸公子,但他又不是常人,若不想让我们找到,一时,我们也是寻不到他的。”
月浅栖淡淡应了声,沉默片刻,突然严肃问道:“长音和柳阡殇在何处?”
虞娘一愣,她也是甚少见月浅栖如此神色,当即也慎重了起开,想了想,回答道:“长音公子不知行踪,但前不久有人传来消息,说是在莫桑城见过就柳阡殇。”
月浅栖眯了眯眼,瞳子中划过丝丝冷光:“虞娘,通知潋滟阁,派人全力寻找长音,不用在首三国中找,他不会在这三个国家中的。”
“是。”虞娘一愣,应了下,看着月浅栖不解道:“小姐怀疑长音公子?”
月浅栖摇摇头,看着面前模糊铜镜中倒映出的自己容颜,淡淡道:“我不是怀疑他,而是,怕他做出些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事。我总觉得,长音这一次出去,有什么心事。”
“只要不伤害小姐,长音公子做什么,虞娘都不会过问。”虞娘一笑,细细擦着月浅栖的长发。
月浅栖侧头看了她一眼,浅浅一笑。
送了虞娘出去,月浅栖叹了口气,推开房间的窗看了看外面,此时的雪已经停了,一眼望去,便是寂寥的黑暗,空气中时不时刮着寒风,冰冷的刺骨,客栈前的树更显得孤独。
月浅栖缩了缩脖子,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了长音放在她这儿的九龙玉簪,昏暗的灯光中,九龙玉簪中的龙刻时隐时现,虚虚实实。
因着头发还未干透,月浅栖关了窗,拿出一直带着的竹书看了起来。其实是有纸书的,只是玄月小筑中的典籍一贯都是抄写在竹卷,而月浅栖也只看玄月小筑中的。
玄月小筑的藏书阁中收集的书,是几代家主积累沉淀下的,通古至今,可谓是天下最全面的,所以,月浅栖才不需要去搜集外面的。
翌日。
许久为出现的阳光透过朱窗投射而入,带来了些浅浅的温暖,空气中隐隐萦绕着淡淡的梅香。
床上,月浅栖睫毛动了动,秀眉微蹙,猛的睁开眼坐了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瞳微愣的盯着自己身侧绝美的男子。
“白景!你给我滚下去!”月浅栖咬唇,长腿一伸,毫不客气的直接将白景踢了下去。
“嘶…月浅栖,你谋杀亲夫!”白景抚着脑袋,狼狈的坐在地上,一双凤眼同样瞪着月浅栖。此刻,他一身暗紫色里衣,因为动作微微敞开,露出白皙诱人的锁骨,墨色的长发凌乱散落在身后,却更衬得妖冶,宛如妖精,带着天生的邪魅,惑人心魂。
“师兄,你怎么会跑我房间来?”月浅栖看了看自己衣服,见没事,这才冷声问道。
“嘁。”白景瞥了她一眼,不急不慢的站了起来,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懒懒道:“昨天某人发烧了不自知,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要不是本公子心有灵犀的想来看看你,你今天还有力气踹我?”说罢,白景冷冷斜了她一眼,怨气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