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许易没有说话,轻轻一笑,如天边漂浮而过的白云清风。…小說,
“可是,我有个疑惑。倘若那杯酒,并没有被晏殊截走,而是被师兄喝了。同生蛊,那么,你就永远也杀不了师兄他了。”
许易摇摇头,笑道:“没有这个可能,当然,如果有,结局也是一样。你这般了解我,觉得我会犯如此错误吗?那蛊,若是同性之人喝了,必死其一,反之,方才为同生。”
流光一愣,抿了抿唇,眼中挥去了那震惊之色,重新变得平静如水,闪烁着深深的复杂。
是啊,他这般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他的手上有解药,死的,一定会是风行。
“那么,你还要待在这里吗?兰公子,继续待在这里,你会死的。”流光说道:“跟我走吧,离开这里,我可以保你好好活着,哪怕没有这些荣华富贵,至少可以活着。”
流光说出了来的目的,哪怕知道许易不会走,哪怕知道自己带不走任何东西。
“像风行当年那般亡命天涯吗?”许易看着她认真的眼眸,那里面的担忧一览无余,这一生到了最后,还可以这般为他着想的人,只有这个他一次又一次利用的女子。
其实许易到后来就没想过要骗她了,风行死的那天,他就跟她说过,他不会爱她。
可一意孤行的人,执迷不悟的人,是她自己,不是吗?
他只是顺着她的要求而提要求罢了。
“至少可以活着。”流光坚定说道。
许易只是轻笑一声,目光看着面前那一片一片的兰花丛,碧绿的叶子和洁白淡蓝的花瓣,如这世间雕琢的最好的玉器。
“我不是剑客,不懂你们活着就好的感觉。我不是他,便是死,也要守着我的东西。”他翻着手里的书页,不知道那字看未看尽眼底:“你们都说他风行一身傲骨,但其实,他只是个懦夫。若我是他,就绝对不会离开,这才是骄傲和尊严。说来,晏娇娆倒是和他很像,竟然没有将飞影所做之事在众臣前揭开。真是天真的愚蠢。”
他的语气,从始至终的淡然,仿佛并不是他说的,又仿佛理所当然。
“兰公子!”
流光蹙眉看着树下神色淡然人,无数的花瓣飘落在他四周,阳光零零撒撒落在他身上,将他照应的格外温暖,暮光中,如随时消逝的仙者。
若不是四周只有他和她,流光只想将刚才的话当做他人之言。
第一次,流光觉得,或许自己是错了,许易也错了。
“娇娆她,并不想杀你……”
因为不想杀你,才没有当场揭穿一切,让你无翻身之地。
一如当年的风行,那么多次的机会可以杀了你,却从未出过手里剑鞘中的剑。
“既然公子不愿意走,那么,流光他日,再来带走公子。”流光闭了闭眼眸,轻轻说了一句,那话带着淡淡兰香萦绕在四周。细叶榕树的树叶摇曳出轻响,无数的花瓣飞扬在四周,构着一副唯美绚烂的画卷。
那一袭白衣的女子,随着那渐行渐远的铃铛声,消失在一片兰花花海之中。
许易不知道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想了片刻,便不在想了,静静坐在榕树下。
这时的他,似乎一瞬间衰老了许多,垂着的眼眸一直没有抬起,仿佛浑身的力气被什么力量抽走了,笼罩在他身上的金色阳光,也看起来不在那么温暖。
像是一副凝固的画卷,在岁月的洪流中变为黑白,变的斑驳褪色。
“兰公子,兰公子,听到她这么唤你,朕这才响起,你曾经,也是名动天下的君兰公子。”吕皇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响起,随即,那着一袭红黑色龙袍,尊贵无双的女子从殿门外缓缓出现,那极慢的步伐,让人觉得这段路,可以走上千万年的时光。
“兰公子,你还是兰公子吗?”她缓缓蹲下身,看着抬起眼眸的许易,轻启红唇:“怎么就,变成这般面目全非了。”
“呵,陛下,不是该问问你自己吗?这个答案,陛下应当比我自己更清楚。我究竟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许易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声音没有责问,却充满了疑惑,仿佛一个迷途的孩子。
“因为朕的偏爱?”吕皇轻笑一声:“你一直这么觉得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许易也笑。
“朕不公平,你也未曾公平过。”吕皇缓缓站起身,龙纹广袖悠然垂下:“为何不跟流光走?”
“跟她走了又如何?同生蛊,哪怕我走到天涯海角,也依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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