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非白这杯血虽然说,嘴上看着不大情愿的模样,但看着唐淼微有些泛白的面色,唐家兄弟如何了解自家老幺的两人,都是静默着一句话都不敢说,这便是说明和他理解的一般,问题严重着呢。
是以,他真被自己的妻子赶到一般放血,他这动作也丝毫不拖泥带水,末了带着一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血搁到唐淼的身边,“够不,要是不够的话,趁着我这伤口还没有愈合上,你赶紧说话,我可不想挨第二刀。”
“这第一刀是你亲亲娘子捅的,你自然不会跟她计较,她如今肯定下不了手在给你一刀,我可不傻,就算风冥涧在怎么有江湖地位,你这么帝王挡在我的面前,这刺杀君王的罪名,我也是担不起。”
她说着,麻利的剥了君非白的衣裳,从流觞带来的药箱中取了绑带和金疮药,利索的给君非白处理伤口,末了还狠狠的打了个结,力气大的君非白差点没有叫出来。
“看你还有气力来整我,想来你还撑得住,啊!”
君非白后半句话一出,立刻被容浅恨恨的踩了一脚,他立刻拉着衣衫站了起来,一面给自己整理衣襟,一面观察这唐淼的模样,要是以往的话,她定然会回他几句话,或者至少给他递来一个白眼,然而今天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静默着走到姬若离的床边,然后慢慢的弯曲了身子,在他的边儿上做下来,一手搭上姬若离的脉门,依旧什么都不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君非白觉得,这个时候,怎么形容唐淼的脸色来的更贴切呢,似乎不能比说姬若离已经走了来的更加的贴切,她那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像极了在姬若离的灵堂上才该有的模样。
唐淼的手藏在宽大的袖袍中,在外人看来,是她的衣料紧贴姬若离的手,可其实,他们却谁也看不到,藏在这底下的,她微微有些颤抖的手。
她已经丝毫找不到醉红尘的踪迹,姬若离的脉象也没有任何的不正常,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已经醒了,可他就是不醒,如果说,从摘星楼带他出来的时候,她是故意施针,是他陷入沉睡,暂时封锁了他的穴道,防止醉红尘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发作。
那么现在呢,他周身被她封锁的穴道竟然自行解开了,她不会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不药而愈的奇迹,或者他又不药而愈的体质,这看似正常的一切,在向她宣告着一个她最不想要看到的局面和结局。
醉红尘之所以称之为醉红尘,是因为这毒作为慢性毒药的最高境界,是让人觉得,中毒者自身正常无比,或者说,比这红尘俗世中的任何人都要健康,它将中毒者带入这样一个假象中,然后在他们欣然沉醉于红尘迷人眼的花红柳绿时,悄无声息的将人带走,走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只脸上透着红,就好像是有人喝多了酒,最后醉死在其中一样。
所以,难道,从十年前开始,他身上的醉红尘就没有被她抑制的下来,这些年来,其实都是醉红尘制造出来的假象,用来迷惑她的么?
唐淼看着姬若离原先惨白的脸,开始变得有些红润,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到底是她太过自信了么,就算醉红尘是她最为熟悉的毒药,可是,毕竟,她从未真正意义上医治好过身上带着慢性醉红尘毒药的人,不是么?
况且,这并非她原来的世界,醉红尘是不是她认识的醉红尘还未可知,又或者,其实,只不过是名字一模一样,看着十分相似,却截然不同的毒药呢?
她想着,手上的地道不断的加深,以至于,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腕上的皮肤已经被她的指甲划破,红色的血液嵌进了她的指甲当着,她指甲的边缘也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姬若离怕不怕疼唐淼并不十分的清楚,但当年,这一招却是很好用的,当年,她似乎也曾这样做过,然后姬若离就醒了,还说是被她掐着醒的,虽然当年,她并非是故意的,但这一招,却好用,可为什么到了今天,却怎么都不管用了呢?
唐淼的沉默和她看着越来越寂寥的模样,仿佛在这房间里,铸造了一道无形的墙,让人靠近不得,甚至,没有人敢大声的说话。
流风和戚冥紧挨着唐淼守在姬若离的跟前,注意到戚冥神色隐隐有些不大对,流风总是不时的给他递去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越来越不好用,直到戚冥终于忍不住,他的步子上前了一步,流风立刻眼疾手快的上前,准备将他拉回来,但却被戚冥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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