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没有品鉴的心情,她只轻轻咬了一口便搁下了手中的筷箸。
“怎么了,不合胃口,果然还是太子比较知道你喜欢什么,毕竟因为他是你的徒弟么?”
捏在手中的筷箸禁不住一顿,唐淼禁不住扯了扯唇角,果然,不管如何不找边际,最后还是得绕回来。
“兄长在说什么呢,太子如何能是我的徒弟,他可是我另一个兄长,还是个感情不太好的兄长呢。”
“是因为当年你烧了太子宫结下的梁子?”
阴蓄淡漠的笑,饶是唐淼跟在阴庭身边多年,唇角的弧度却还是不自然的凝固了片刻,当年她在太子宫放火这事儿,可真没多少人知道,阿浔也说,当年想留着这事儿日后好抓她小辫子,宫里压根就没有些个人知道,至于他们的师徒关系,天下人甚至不知道他在风冥涧学艺,她这兄长知道还真是有点儿多啊。
“是啊,到现在,我还怕太子拿这件事情找我问罪呢,所以兄长还觉得,我能是太子的师傅么?”
“不是就好,免得心疼。”
阴蓄一笑带过,并不在提及到阴浔,一时间,唐淼只听得半山腰的风呼呼的朝着亭子这边儿吹刮过来,吹得她的指尖寒凉一片,带着尖锐的疼。
唐淼儿时的时候便很少同皇家的那些孩子打交道,若不是阴浔当年上了风冥涧,大抵也同阴蓄一样,在她的脑海中留不下什么印象,可到底阴蓄和其他人又是不一样的,毕竟他母亲是她的姑姑,亲姑姑!
唐淼记得,阴蓄儿时的时候,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脸上带着干干净净的笑,温和的很,瞧着丝毫没有杀伤力,如今,她在抬头瞧着阴蓄,竟觉得,她完全无法将面前这个人和当年自己瞧见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亦或是,儿时她瞧见的,只是一副假相?
“心疼,我能心疼什么?”她倪了一眼阴蓄,接着道,“最多是心疼我六哥逃婚是逃了,可最终还是被慕容姐姐追回来了不是,这一次,估摸着圣上如何都会给慕容家一个公道,我六哥可真的是......呵......”
“小妹还真是身在江湖,尽知天下事啊,为兄算是见识了一番天下第一大帮的本事。”
“不过是当年运气好,找了个好师傅罢了,兄长过奖了。”
“小妹这运气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放心,唐毅可是我天麟栋梁,即使没有小妹,父皇也舍不得。”
“看来我六哥当真出息,不愧是少年天才。”唐淼笑,动手拨了拨手中的筷箸,心里却是压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可不是,你六哥可是个天才,正好,小妹此番该是要回府的吧。”
唐淼点了点头,听得阴蓄道,“唐毅这墨宝可是难求,我这儿又把折扇,方便的话,小妹帮我求了唐毅添了字画上去,也好叫我有个好扇面去那些个人面前显摆显摆。”
“兄长说的哪里的话,真是客气,你直接跟我六哥说便是,他不会不给的。”
唐淼笑着接下阴蓄的扇子,纯白的扇面背后,画着小枝的红梅,扇骨上缀着小块的琉璃金刻成的花骨朵的坠子,唐淼的手禁不住收紧,这是去年阴浔生辰的时候,她刻意从便宜师傅那里讨了的琉璃金料子,找了阴浔中意的雕刻师傅刻的式样,后头的梅花是她亲手所绘,正面是因为阴浔喜欢肃静些,便什么都没有。
“兄长放心,见了六哥,我自会让他添上墨宝,保证一准给它增色不少。”
白鑫站在唐淼的身后,分明瞧见唐淼握着扇骨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那指甲下似乎都渗出了血。
“那边有劳小妹了。”阴蓄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却又是道,“对了,小妹这次要呆多久?”
“要给家父请安,相信要些日子,毕竟出门这么多年未曾归家,家父必然生气的很。”
“既是这样,不若过几日,我选妃的时候,小妹也来吧,正好母妃也多年未见小妹了,那一日好些世家公子回来,小妹在外漂泊多年,说不定也好安定下来。”
“劳兄长费心了,我一定去。”
“好,告辞。”
“兄长慢走。”
唐淼笑盈盈的挥手致意,白鑫看着阴蓄走远,方才上前,“七少,王爷他莫不是......”
“可不是,野心不小啊,拿阿浔、爹爹还有六哥威胁我,我倒是想看看,除了风冥涧,他还想要什么。”
她拧了眉将折扇塞到白鑫手中,白鑫低头一看,那扇骨已经散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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