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黄色的画纸,即使是在氤氲的光线中,都能够隐隐的闪着些珠光色,从笔墨中透着的年代气息,似乎并没有同时将画纸一同浸染,名贵的纸张,一如昨日方才展开一般,天麟不愧得曾经天下第一大国的称号,姬若离觉得,这天麟皇室专用的掖金画纸,便是叫大夏造纸师傅在研究上个三五年,怕也是不能够做出十分之一的模样了。
今日里,他却是没有了品评的兴致,这十数年前的画作,他仔细瞧了几眼后,便是如何都不能够保持住一贯的冷静,这画上美人的眉宇间,那与唐淼如何都相似的气质,叫他如何都不能忽略。
定睛再瞧着画作,姬若离猛然想起在天麟皇宫中的偶然一瞥,虽过去许多年,画上美人容颜衰老,或许如今日大不相同,可姬若离却还是一下子便忆起了这人,倒不是自己识人的本事厉害,而是这人和画像上当真是没有差了多少,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叫人想要不记得都难。
那时候,他匆匆一瞥,确是对她总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如今在瞧着画像,他终是明白那股子熟悉的感觉是什么了,便是那人和唐淼在眉宇间的相似。
“唐淼生母的画像,居然和陈国皇后别无二致,还真是一出大戏!”凌菲瞥了一眼画像,嘴角的弧度叫人瞧不出她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薄言头疼的瞧着画像,“是啊,之前总也觉得是阴庭对唐淼有着什么安排,却是不想,......”
他欲言又止,眼睛闪过一丝精光,虽恍然大悟,“我说那次她在陈国下榻的驿馆前无意瞧见陈国皇后的时候,便是表情怪异的很。”
薄言初见陈国皇后的时候,除了和唐淼一样觉得陈国皇后与他师傅一样驻颜有术外,便是隐约间觉得她和唐淼相似的很,当时只当是自己看错,可等到唐淼叫自己去老宅取画像的时候,他瞧见了这画,再联想到陈国大权旁落皇后,他忽然间觉得,这一桩桩、一件件,颇有些朝着当年尧朔给出的那些个话语去走的意思。
“可不就是一处大戏?”
唐淼的声音不大,还带着些病种的萎蔫,姬若离瞧着她身上单薄的很,怕她吹了风再沾染了湿气,便从屋里取了见薄衫给她披上,“可好些了?”
“我说,你近来可是病的越发的频繁了,早说了,你这小鬼还是适合插科打诨,干不成大事!”凌菲双手环胸,带着些气性看着唐淼,想着这丫头凭白但着个玉面神医的名号,自己却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主儿,叫江湖人瞧见了,怕是再也没人愿意上门来找她瞧病。
冲着姬若离点了点头,唐淼在他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冲凌菲拱手道:“借您吉言,我还真不想出息,就想找个人赖着!”
凌菲冷哼了一声,朝着唐淼就是一个白眼,薄言在一旁看着好笑,要说别扭,这流星护法也是个别扭人,可和他们这位主子不一样的是,这位护法别扭的十分生硬,一点儿都不是个让人讨喜的性子,若要是换了旁人,当真要道这是个****的手下。
“还能和我凭,看来还没死透,那就是能谈正事儿。”
凌菲正对着唐淼坐了下来,右手却是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袖管中掏出一油纸包裹,唐淼伸手去拿,里头是白花花如发丝缠绕在一起的白色糕团。
“千层雪丝,流星,你变戏法啊,我同你一道进城,却是没瞧见你去城南啊。”薄言笑道,心中却是感慨,要说这时候,将这糕团以如此生硬方式搁到人面前,流星护法是当仁不让。
“那是你眼神不好。”唐淼见势,立刻帮腔,“凌妈惯常疼我,只是凌妈低调,重来不说。”
她一边说着,手上已经取了块千层雪丝,吃得十分的餍足,凌菲保持惯常高冷的模样,却是将手边的茶盏朝着唐淼那边推了推,再推了推。
末了,保持一贯作风,嘲讽道,“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噎死你。”
一语毕,又是将茶盏往唐淼那儿去了去,生怕她见不到一般,那茶盏硬生生被她从自己的手边推到了唐淼的手边,就差同唐淼的骨节触碰到一起。
姬若离和薄言瞧了,皆是笑而不语,心中想着唐淼的这位护法口是心非的做法一如往日,只是近来表现的越发的生硬冷漠,那些个违心的话说出来,可言行确实不走心的厉害,丝毫没有给自己面子的意思。
唐淼吃了两块糕点后,倒是老老实实的将糕点推到小桌的中间,没有再去触碰的意思,大有一副要做...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