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骏本来天真的以为,到了大同如果没开战,她可以去有名的云冈石窟或者再横点,恒山的悬空寺去看看。
想当年大陆版笑傲江湖,李亚鹏演的令狐冲在悬空寺的万丈深渊上飞来飞去,她全顾着看那建筑和吊桥去了,重播了好几遍愣是没记住那一块剧情是啥,就知道啪啪啪打打打,和耍杂技一样。
事实证明她果然天真了,别说悬空寺了,她连脚都没落到大同的地上,火车就要往回开了。
大同居然没打,直接就被占领了!
想她路上还听其他军官在那琢磨,什么阎老大以大同为开口的口袋阵布得如何如何,如果成功则如何如何,如果不成功则如何如何……他们是有设想过不成功的情况,但是,这个不成功,绝对·不·包括·没有打!
小伙伴们全都震惊了,当有人播报进入大同地界,所有军官都站起来整装待发的时候,【下】一秒火车就停了!再下一秒火车往回开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有人大吼,甚至要冲到车头去抓司机,“临战脱逃,劳资枪毙你!”
传令兵哭丧着脸:“大同守不住!这是上面的命令,所有人退守雁门关!”
“那周围地区怎么办!所有人都埋伏着等着鬼子进了大同包抄后路,咱不要大同了,难道让鬼子把咱们自己人吃掉?!”
“可是天镇掉得太快了!阵地都还没布置好!长官命令退守大同!”
“天镇谁守?!”
“六十一军的李服膺将军。”
“妈的,老子以前当他是条好汉,居然是个孬怂,别让老子看到他!我毙了他!”
除了当头脾气最暴躁的那个军官,他身后一些军官纷纷暗自点头,显然对于天镇掉的速度极为不满,还有人火上浇油:“既然守不住,就不该受这死守之令,只是不知这李服膺将军还健在否?”
传令兵哪里知道,他摇着头,等被放开了,好不容易站稳,立刻抖抖索索的站直敬了个军礼。
“殆误战机!殆误战机!”走开的军官们摇头叹息。
黎嘉骏低头看地图,一只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大同东北方一个位置,周书辞道:“差不多这个位置。”
“嘿嘿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天镇……”
“嗤!”
“顶在那么前面啊。”黎嘉骏比划着,如果说大同真的有口袋阵,也就是说四面都围了我军,那么天镇就是那个袋子口,一开始就在最前头的,在后方阵地还没布好的时候,它得负责挡着日军不让进;等到后方阵地布好了,它就得扮演开门放狗关门打狗的那道门。
三重身份,戏份太多了,影帝都hold不住,小小一个天镇,国·军那种装备,怎么可能圆满完成?
“这么看他们已经守了快七天了。”黎嘉骏在拿着笔在天镇那儿写写画画,标上她特有的记事方式,然后心满意足的合上收好。
抬头就见周书辞也坐不住了,他拿出一张纸和一支铅笔,正写着东西,她探头一看,一堆数字和字母,他这是在起草电报。
“别发呆,看他写的是什么!”维荣这时候还不忘培训专属报务员,黎嘉骏一头雾水的看过去,只看出了代表时间的几个数字,其他全都不确定,顿时哭丧个脸,“完了,完全看不出来!”电报码里面每个字都是由一个代码组成,比如根据最新的密码,“店”字就是8802,而这四个数字各自有一个电报码,根据莫尔斯的来讲就是,长长长短短,长长长短短,长长长长长,短短长长长……
这*手边没册子怎么记得住!?上万个字啊!翻都要翻半天,她脑子里又不是自带维基百科,怎么凭肉眼看出来!
维荣在她哀怨的眼神中顿了一下,大概意识到确实有点为难初学者,便良心发现换了个命令:
“那就照着他写的按电键,不准偷看册子,自己照着印象按!”
黎嘉骏哦了一声,开始瞪起眼看周书辞那堆数字,在电键上笨拙的按起来。
周书辞写完,招来列车员:“等会到哪里?”
“新命令还没下来,有些接到命令的马上按照命令来,还没接到命令的,统一在雁门关驻防。”
周书辞拿出草稿纸:“这个给我发出去。”
列车员战战兢兢的:“对,对不住,军用专线,不,不得。”
黎嘉骏在旁边看着好玩,怎么突然就结巴起来了,周书辞没为难人,甩手让他走了,这边维荣正照着她刚才发的电报译电,写出来甩在她面前:“看吧,你发的电报。”
“9月10日至太古不糖,太古吃饭,等待鸡蛋。”
囧,黎嘉骏一脸冷汗。旁边两个男人都笑了:“译错也就罢了,全错成吃的,你饿鬼投胎的?”
“那,事实是……”黎嘉骏讪讪的。
周书辞草稿纸扔过来:“自己看。”
她认命的翻着小册子译起来:“9月10日近大同不入,大同告急,等待命令。”译完一点愧疚都没有,还得意洋洋,“日期没译错诶真好!”
两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们都懒得搭理黎嘉骏,头碰头商量起下一步的路线来,黎嘉骏耳朵边刮过两句,什么“大同不打,雁门关必有恶战。”还有“阎锡山那尿性,工事必不牢靠。”“尚需总结汇报,不可妄动。”她看向隔壁车厢的门,那里面似乎是专门用于收发电报的,不断有士兵拿着纸张跑进跑出,有些军官看了纸就筹备起来,有些则点点头坐着。
没一会儿,就有个士兵在列车员的带领下跑到他们身边,低声问:“中央军参部周干事?”
“是我。”周书辞应道。
“这有您的电令。”士兵递过一张纸,就走开了,周书辞与维荣对视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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