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道,闪烁着灯光的救护车安静的驶过,没有轰鸣,熟睡的人们并没有被吵醒。这一场惊心动魄也只是世间的一角,过了,便像被淹没在海面上,那么的渺小。
护士帮小惠处理着头上的伤口,小惠似乎已经对疼痛没有了反应,但是她还没有完全昏睡,眼神越来越迷离。王队单膝跪地,手握着放在自己肩膀上小惠的手,见小惠支支吾吾的念叨着,他慢慢挺起身将小惠的手放到她自己腹部。赶忙询问着小惠的情形:
“护士,她被人扎了一针,应该是注射了镇静剂,她怎么样没事吧?”
护士见此情形根据自己的判断回答道:
“她头部的伤挺严重的,都裂口了,我帮她清洗一下,消消毒,先包起来。再有我得给她抽血化验一下,她现在的状况不知道是头部的原因还是药物作用才这样神志不清的。我看她膝盖也擦伤了,还有她这被针扎的针眼都肿了,这是下了多大的狠劲儿啊?”说着熟练的清理着伤口,“你是她的家属吗?今晚尽量守在她身边不要离开,昏睡前的经历可能会让她惊恐的醒来,还是身边有个人比较好。”说完又拿个针准备给小惠抽血。
王队心疼的看着小惠满是疮痍的身体,刚发现她去犯险的时候还有些许气愤,但是紧张的跟踪让王队没有时间生气,现在在看着昏迷不醒的小惠,王队心里只有疼惜。
望着小惠紧闭双眼昏睡带伤的脸,王队满脑子都是过往小惠天真烂漫的模样,说着笑着,那么美好。想起第一眼见到小惠时,她那脸上满是青春气息的双眸。王队不自觉的想用手去抚摸小惠的脸,左手慢慢靠近快碰到的时候又停住了,他看着自己满是岁月痕迹的手,心里不自觉的感到,不应该是像这样的手去抚摸小惠那样的脸庞。
王队瞬间清醒了一般,感觉自己刚才像是梦游了一样。回想着护士刚才说的话,小惠需要人陪护,自己一个大男人陪在她身边不合适。
这时小惠突然像做噩梦了一样晃动着自己的头,用力的喘着粗气,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王队赶忙双手按住小惠,怕她再有什么过大的动作,在正行驶的车上,床还又很窄,很容易不稳摔到地上。
他仔细的听着小惠的念叨,将耳朵靠近,是自己?小惠在念叨的是自己?不容王队多想,他赶忙应着小惠的需求:
“小惠,我在,我在这。你不要怕,你已经安全了,你安全了,我就在你身边,一步也不离开。”
慢慢的小惠平静下来,王队目不转睛的望着小惠的脸,他看着小惠的眼睛,还在眼皮底下转来转去。
不知道是不是王队的话让小惠平静了下来,王队不在去想什么方不方便,他现在只想小惠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只有这样他才会心安。
…………
医院里,病房前。一个医生和王队在对话,房门是开着的,屋里没有开灯,王队边听着医生的话,边不时的看向病房,只听医生说:
“病人现在的昏睡状态不排除是脑震荡引起的,也有可能是惊吓过度导致的一种应激反应。验血结果显示她的镇静剂含量并不高,没有超过安全值,放心,左肩的针眼几天就会消肿了,头上的伤挺深但是不大,不用缝,缝针反倒会疤痕更大。膝盖是一点轻微擦伤,不要紧。”
王队听了点点头,忙问道:
“那她大概什么时候才能醒?”
“这个要看实际情况,多长时间都有可能,像她这种情况,你更应该担心她会不会造成心里创伤。”
医生说到这王队瞪着眼睛说到:
“心理创伤?”
王队下意识的双手掐起了要,医生的话像无数支剑想要穿过小惠的身体,王队好想自己是一个盾牌挡住所有的剑,不让小惠受到一点伤害。
交代完事宜医生走了,王队摸着自己的右脖颈回到病房小惠的身边。他坐在床边,透过床头灯观察着小惠的一举一动,生怕小惠在有什么惊吓反应。
这是一个两人间,旁边的床没有人,但是王队并没有想去趟着的想法,见小惠没有什么反应,他就一直盯着小惠的眼皮,观察着眼球的动向,好像能够提前预判小惠做噩梦一样。盯了许久,王队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他开始有些困倦,实在拗不过身体的潜意识,王队慢慢拖起小惠的右手,将其放在自己的右手上,拇指交叉的握住,然后又望向小惠的脸。
他肯定是想着如果自己睡着了,只要小惠一有风吹草动,就一定会从紧握的两只手传给自己,让自己醒来。以免不能第一时间照顾到小惠。
…………
刑警队大院儿。
夏天的天早早的就已经透亮,而太阳还迟迟没有要升起的意思。双吴从审讯室走出来,脸上尽是疲惫,昨晚他们突审了凶手,没有让他休息片刻,双吴一组,林冲大华一组轮番审讯了好几轮,凶手到没有显得多疲惫的样子,时而微笑时而闭目养神的状态,他很清楚自己在劫难逃,也知道自己肯定会被定罪,但是他却提出了一个要求,必须是诱骗自己上钩的小惠审他,他才肯招供,否则免谈。给吴凡气的都想上去动手了,被吴芳劝住。他们在审讯室外商量着怎么办。
“要不咱先报告孙局,看看怎么办?小惠在医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咱先把他关押起来。”吴凡提议道。
吴芳点头回应:
“我去找孙局。”
这时孙局走了过来,双吴打着招呼,孙局问到:
“怎么样?都撂了吗?”
吴凡刚要开口被吴芳抢了先:
“还没,凶手什么也不肯说。”
孙局诧异的表情:
“什么?不肯撂?抓个现形了还不肯撂,为什么?”
“他要小惠亲自审他他才肯……撂。”吴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语气。
孙局一听看向审讯室的门说:
“这么变态?”
…………
医院病房。太阳已经升的老高,阳光照射在空着的病床上,因为没有拉窗帘。但是强烈的光线并没能叫醒熟睡的王队,只见王队就趴在小惠床边睡着,他们右手紧握。
这时护士领了两个人开门进来,说着话,王队被惊醒,他猛的一下没起来,应该是这睡觉的姿势太久不变换,有些僵硬。他慢慢舒展一下,起身望着小惠的脸,又转头看着进来的人,是一对大概五十多岁的夫妇,他们大包小裹的进来,护士正讲解着住院事宜,说完便走了。
王队又坐下慢慢把握着的俩手分开,将小惠的手慢慢放进被子。
这对夫妇很有礼貌的将说话声音降低,不一会儿,一个右腿打着石膏的女孩拄着单拐缓慢的走了进来,嘴里喊着:
“妈,我自己能走了,你看。”
闻声而至,妈妈赶忙过去扶着女儿:
“哎呀,我不说了吗?让你等我的,我去扶你呀。”说着把女儿扶到床上。妈妈还不忘提醒女儿,她没有说只是用手比划着,指了指小惠这边,又比个嘘的手势。
这时爸爸从一个包里拿出打包好的早餐,包子粥放到床头柜,说着:
“乐乐,你妈妈跟你办入院的时候,我就点好了外卖,刚刚送到,还烫呢,你吃点吧,别饿着。”
“哎呀!我早上不想吃饭,都习惯了的,一点儿也不饿。”乐乐不屑的将身子转向小惠这边,背对着爸爸。
妈妈见状指挥着爸爸说:
“反正也烫的,先晾一下好了。”
王队听到这里看看手表,想着小惠要是醒来也该饿了,他眼珠一转,掏出手机走了出去。在走廊他打着电话,是打给家政公司长期一直派给王队的阿姨,王队是叫她去他家用自己的厨房做饭送到医院来。
别看王队平时简简单单的,可是要比起细心来,不输那些嘴把式,人家都是只行动从不张扬。挂掉电话,他截住一个经过的医生询问着小惠的情况,那医生叫等查房便匆匆离去。
王队只好赶紧返回小惠身边去,刚一进屋就听见小惠在喊自己,那个妈妈正站在床边询问着,王队赶忙跑到床边接住小惠伸起的手。
“我在这,小惠,小惠。”
妈妈听着他们的对话,疑惑的看着王队,又看看遍体鳞伤的小惠,正觉得奇怪,小惠慢慢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见到的就是王队,小惠一下子就哭了出来。王队在左边床边坐下,安抚着小惠,右边的一家三口都看着痛哭的小惠。
只见小惠双手都握着王队的手,顺势坐了起来,确实她的头还很晕的,借着晕劲儿扎进王队怀里,她闭着眼睛尽量不动,减轻自己的晕感。握着王队的手也松开搂向王队的腰,双手紧扣,好像生怕王队跑了一样。
她全然没有发现周围的情况,想都没想这是什么地方,就一心想着躲进王队的怀里,只有这样她才感觉是最安全的,对昨晚的最后记忆也是王队的怀抱。
王队这时感到有些尴尬,他搂着小惠,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说:
“小惠,你已经安全了,这里是医院,小惠?”
小惠撒着娇,声音也变回正常,不在那么飘忽:
“我还晕着呢,你让我在定定神。”
王队这时想拉开小惠搂着自己的胳膊,一抓只听小惠啊的一声,王队忽然想到她左肩的针眼,赶忙僵住了,不敢在动。
只见那一家三口,爸爸妈妈都躺目结舌的表情,就病床上的乐乐笑了,不愧是同龄人,她一眼就看出小惠喜欢王队,美女爱大叔啊。
小惠慢慢睁开眼睛,周围环境映入眼帘,一家三口都盯着自己,小惠也尴尬起来,赶忙松手。王队连忙站起身对小惠说:
“我去给你买点早餐吧。”
小惠一听赶忙拽住王队的衣角,不想让他走,王队皱起眉头看着小惠,小惠一嘟嘴也看向王队。
这时护士领着孙局和吴芳走了进来。一下子小小的病房满满当当起来。
见到了醒着的小惠,孙局他们都很高兴,吴芳还拎着早餐,小惠赶忙微笑着。吴芳将早餐放到床头柜上,孙局询问着小惠的伤势:
“怎么样?好点了吗?真没想到凶手竟被你给碰上了,你很勇敢啊小惠,等着受嘉奖吧,好好休息,让吴芳照顾你。”说到这看了一下王队,示意他出来有事。
小惠和王队眼神交汇了一下,王队便和孙局出去了,吴芳弄着早餐,小惠有些失落,王队走了,她一直盯着门口。
这时临床的妈妈豁然开朗的表情看着小惠,走过来和吴芳打着招呼:
“真没看出来,你叫小惠是吧?看你也没比我女儿大几岁,都抓坏人受嘉奖了,了不起啊!这位是……”
吴芳见到热情的乐乐妈妈,微笑着回到:
“我是小惠的同事,我叫吴芳。”
“哦!你好你好,同事?那刚才那个一直陪在小惠身边的那个……”
小惠见乐乐妈妈问的是王队赶忙接茬道:
“那个是队长,我是他的手下。我们刚刚一起破获一个大案。我受伤了他来照顾我。”边说着边微笑着。
乐乐这时问道:
“为什么是你们队长来照顾你啊?你的家人呢?怎么一个也没看见?”
小惠刚想借此说王队是自己的男朋友,吴芳突然接过话:
“王队就是小惠的家人。”吴芳则一直觉得王队就像小惠的父亲一样,她以为别人也这么认为。
而乐乐听了吴芳的话明白的表情,心里却认为吴芳说的是王队和小惠是一对。乐乐妈妈一头雾水的表情。
走廊角落,孙局像王队询问着小惠昨晚的境况:
“光荣,小惠身体没什么问题吧?能尽快出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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