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犹如巨大的墨斗,将人卷在里面无情的缠绕。
梦中,那尖利的刀子泛着寒芒,林楚玉清晰的看得到,方氏抓着刀抵在她的脖子上,逼她一口一口喝下那苦涩的打胎药,林楚玉似乎能听到肚子里未出世孩子的哭声,最后,她的孩子化作一滩血水,将她湮没……
“小姐,小姐!”
急促的唤声传来,林楚玉终于睁开了眼睛,等看到焦急坐在床边的婉清,才终于完全从梦里挣扎出来,而嘴里也泛起了一股血腥味。
“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婉清替她擦去满头大汗,才问道。
林楚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天亮了。
“我没事。”林楚玉坐起身来,接过一旁海青懒洋洋端来的冷水,喝了一口,茶里还有些奇怪的味道。
林楚玉放下茶盏,没看海青,只跟婉清道:“服侍我起身吧。”
“小姐急什么,今儿七皇子跟八皇子还有梁公子一起来府上了,您上赶着出去,不怕流言蜚语?外头现在传得可凶了,说您水性杨花,国公爷可又把夫人骂了一通。”海青在一旁冷嘲热讽道。
婉清面色微冷:“外面的流言蜚语是那些人嘴巴多没事干,你在这儿嚼什么舌根?夫人挨骂,那也是六小姐自己作出来的,又与我们小姐何干?”
海青被她骂的哑口无言,只微微咬着嘴唇,睨着林楚玉道:“奴婢不过是好意提醒罢了,小姐若是这般猖狂不听,还非要去给夫人添麻烦,就当奴婢没说。奴婢这就来服侍您更衣。”说罢,便扭着小腰去衣柜拿衣裳了。
婉清也是气得说不出话,林楚玉只淡淡道:“不必管她,留她我自有用处。”
“是,奴婢鲁莽了。”婉清忙道,林楚玉没有责怪的意思,只问道:“檀儿如何了?”
“秋月在照顾呢,已经喝过药了,就是吓坏了,夜里都不敢睡。”婉清想起檀香那浑身的血淋淋的伤,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林楚玉闻言,目光微微深了些,她虽然想送檀香离开,但她手里没银子,就连让檀香离开后安稳过几年的钱都没有,金银首饰全是苏府的,有苏府的标记,拿去当显然不妥。所以接下来,她不仅要报仇,还要想办法弄点银子在手里才行。
就在林楚玉沉思的片刻,海青忽然跑过来一脸惋惜道:“哎呀,小姐,你衣柜里面的衣裳怎么全被老鼠咬坏了。”
“咬坏,怎么可能?”婉清不信,快步走过去,才看到满柜子的衣衫全部都破破烂烂了,但不是老鼠咬得,而是剪刀剪的,至于罪魁祸首的剪刀,就方才不远处的针线篓子里,上面还有没清理干净的碎布。
婉清气急,扭头要理论,林楚玉只过来拿了一条唯一还没剪坏的土不拉几的灰色长裙:“既然坏了,婉清,你拿个箱子收起来,送去绣坊,请人补一补吧。”
婉清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忍不住笑道:“是,奴婢这就去。”
“小姐,都破了,再做就是,补衣裳,显得多寒酸似的……”海青没想到林楚玉好歹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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