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何话好说?”荀阳寒声问她。
“当然有要说的。”林楚玉看着这所谓的罪证,浅笑,挑起那手帕,看着那血迹,道:“敢问死者身上可有伤口?”
荀阳没想到她竟是问这个,皱皱眉,看向一侧仵作,仵作立即上前回道:“没有伤口。”
“那就怪了,我身上也没伤口,这血是哪里来的?”林楚玉扭头问马大贵和马婶子,马大贵立即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去,却被马婶子暗暗拧了一把,忙抬头冲林楚玉吼道:“当然是海棠她吐血时沾到的。”
林楚玉看向仵作:“死者海棠所中的毒,乃是七夜花吧。七夜花这毒虽然不常见,但多问问有经验的老大夫也该知道,中此毒,是不会吐血的,只是肠穿肚烂腹内绞痛致死。”
仵作的脸有些白,荀阳也拧起了眉头,立即问仵作:“可是事实?”
荀阳一看还敢当堂杀人,对林楚玉就越发的怀疑了,但他话才喊完,便听林楚玉语气清冷道:“他还死不了,叫大夫来。”林楚玉觉得头疼得厉害,却是瞥了眼哭得假惺惺的马婶子,方才她将毒针刺入马大贵后背的动作她也看到了,却是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做。
外面的人跟着开始起哄,粗鄙的骂声更瘦不堪入耳,一道跟来的国公府管家都气得黑了脸,但苏国公只扫了眼林楚玉,见她依旧镇定着,眼底露出几分满意,淡淡垂眸喝茶也不插手。
荀阳看了眼捂着满是鲜血的额头朝马大贵走归去的林楚玉,眉心也狠狠拧了起来,朝衙役们呵斥出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拿下林楚玉!”
“杀人了,林楚玉当堂杀人了——!”马婶子大喊一声,上前便猛地将林楚玉推倒在了地上。
马婶子看情况不对,立即又嚷着大哭起来:“我的女儿可怜啊,被会用毒的人害死,现在人家还会自己脱罪,她死的冤枉啊……官老爷,虽然奴婢是苏家家生子,可我的女儿海棠可是放了良籍的啊,您可不能官官相护啊……”
马婶子也是狠了心了,才磕几下,额头都全是血了。
“确实是这样,属下竟是疏忽了……”仵作额头都沁着细汗,心里知道,自己这份工作怕是都要丢了。
林楚玉被马婶子推得头重重的磕在了桌角,当即便见了血。
马大贵刚扑倒林楚玉身上,只匆匆喊出一个‘你’字,就口吐白沫的翻倒在了地上。
马婶子哭喊的更加厉害了:“荀大人,你难道还她把我们都害死才安心吗?我们只是小老百姓,可我们也只是想活着啊……”说完,马婶子拉着海青就开始朝林楚玉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喊:“林小姐,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杀女儿的事我们也不追剧了,求求你放过我们……”
马婶子喊的这些话,也让外头围观的百姓们群情激愤起来,老百姓们最怕的就是官官相护,如今都说海棠是良籍了,就算被主子所杀,那也不能按照普通奴婢来算了。
堂外百姓一看,这下就不止骂了,甚至还有些想闯进来喊着要杀了林楚玉这个恶魔。
苏国公皱眉,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堂上这一出闹剧,手心紧了紧,却还是没出手。
林楚玉话未说完,马婶子眼眸便暗了下来,朝一旁马大贵使了个眼色,马大贵会意,上前便林楚玉扑了过去,但马大贵没注意,自己同床共枕的老婆会在他扑出去的时候,趁机将一枚泛着绿光的银针刺入他的后脊。
“荒唐,人都要死了,大人以为我还要杀他第二次不成!”林楚玉没想到这位刚直不阿的大人这样迂腐,呵斥完便一把扯开了马婶子,拿出自己随身所带的银针刺入了马大贵的眉心。
可正是这一针刺下去,马婶子便知道马大贵怕是死不成了,见状,马婶子眼眸微微一暗,上前便猛地朝林楚玉衣裳的领口抓去,她就不信,林楚玉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扒了衣裳还能像这样一般镇定救人!
“肃静!”荀阳又是一声惊堂木,林楚玉这才继续道:“至于这七夜花的毒,更好查了。七夜花需要用雷公藤、茅花……等七位药材晾干后碾成粉末混合而成,这七夜花若是从我房里搜出来的,怕是需要荀大人再查一查栽赃之事了。另外,这药在京城应该也很少有人卖,大人只管叫人去查这几日买过这药的人,十有**……”
“来人,立即给本官抓住林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