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哭了,索性就哭得痛快,沈溪蒙着眼睛,一个人呜呜呜地哭,最后带着哭腔说:“连对不起都你说了算。”
江衍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好伸出手,轻轻把沈溪擦眼泪。
指腹温暖,动作轻柔,沈溪哭得更汹涌。
江衍摸着她的头发,慢慢解释:“沈溪,对不起,我前一段课业真的很忙,去了迪拜,还去了一趟巴西,做了很多项目,所以没有好好地接你的电话,有时候睡着了,但是……”
“我说的才不是这些。”沈溪瞪眼,她知道江衍很忙啊,她也不是那种很不懂事的女朋友。
他还没说完呢……江衍用轻咳掩饰了一下,观察沈溪眉宇的神色,有难过有委屈,与以前那种闹着玩的生气完全不一样,他便更加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词。
看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沈溪趴在桌上,埋头哭了起来。她知道自己是中二病犯了,但好像真的有点想和江衍分手了。
和江衍分手了,哪怕她就只能做一只屁屁猪,那只屁屁猪也叫沈溪。
过了半晌,沈溪感觉江衍好像还在摸她的头发,他清淡的声音慢慢地在她头顶响起:“沈溪,我回来的路上,一个人想了很多很多。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确实是自以为是,我以前自以为是的成熟,其实一点也不成熟。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多看不见的问题,我们都没有好好地说出来,时间越久,问题可能就越大。但是,在还喜欢的时候,不要提分手,好不好?”
除了以前给她讲题目,江衍很少讲这么长这么长的一段话,沈溪抬头,一双眼睛带着水气看着他。
“沈溪,我们重新开始吧。”江衍用拇指帮她拭去翻涌上来的眼泪,道,“以后都你说了算。”
沈溪抬头,就对上了江衍清澄的眼,眉目间的笑意很温和。
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在大树下偷吻她的少年。
江衍好像是真的懂了,是啊江衍这个人聪明得很,连老师要考什么都猜得中,大概猜她也不难。
沈溪轻轻地哼了一声,眼睛里还汪着一潭泪水,阳光下,像湿漉漉的黑玛瑙。
江衍说的,有点让人心动。
沈溪有些犹疑不决,在桌下揪着手指。
许是长途奔波,日光下,江衍显得愈发地苍白,下巴还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眉眼里尽是疲惫。
沈溪突然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她一直在想自己,江衍千里迢迢从美国跑回来,应该累得慌吧。沈溪嗫喏地问道:“小江?”
江衍揉了揉眉心,脸上的倦意又浓了几分:“不回答的意思是分手?”
沈溪一愣,暴怒:“你刚刚不是说我说了算的么?怎么又来猜我在想什么,我偏不要现在分手。”
江衍脸上瞬间亮了几分,一双眸子璀璨如星子,捏了捏沈溪的下巴,说:“好好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分手。”
沈溪的脸随即整张都红了起来,蓦然想到江衍小时候教她围棋时,说过“退”是围棋的一种常用手段。以退为进,步步紧逼。
所以,她又中了江衍的奸计!
“小江,你就知道欺负我!套我话!你就是个恶霸!”沈溪果断地甩手不干,站了起来。这么多年,她都数不清自己告白了多少次了呢。
江衍折起袖子,露出左手手腕,道:“沈溪,你才欺负我。”他用手指了指虎口,“这块是刚刚被你烫的……”往上一指手腕,还留着浅浅的牙印,“这里是被你咬的……两次……胸口,你小时候在我床上尿裤子,被你揍了;后背,被你拳打脚踢了不知道多少次……”
……控诉上,江衍的好像比较有利。
“沈小溪,你才是恶霸。”
沈溪一愣,她那如山间白雪一般的小江哥哥好像……突然变得和她一样——会耍赖了?
沈溪往后退了一步。
江衍起身,抓住她的肩膀,随手一带,就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你在我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痕迹,现在却想跑?”
温暖的怀抱,她曾想念了许久。
沈溪闭上眼,就能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跳得异常地快。
“沈溪,我很想你。”江衍有些疲倦地把头靠在沈溪的肩膀,开口时,声音都低哑了几分。
沈溪原本有些羞恼,听到那句“我很想你”,心里那股酸酸的感觉似乎真的被压了下去。
她就是典型的耳根子软,此时不但软,还很烫。
沈溪微微挣扎了下,埋头,问道:“……真的吗?”
她的声音闷闷的,江衍的胸口也闷闷的。
小姑娘到底是有多害怕他。
江衍没有回答她,而是偏头咬了她温润的耳垂一小口,酥麻酥麻。江衍帮她把头发绕到耳后,道:“先吃饭。然后我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沈溪烫着脸,点了点头,温度太高,她确实要冷处理一下。
但冷处理个鬼啊。
刚吃了两口寿司,江衍修长白皙的手指就伸了过来,拿着纸巾在她唇角拭了一下,指尖有意无意地,还碰了下她的脸。
撩的最高境界就是你明知道他在撩你,还还不了手。
江衍就是坐在那里不动,也很秀色可餐,吃东西的样子清隽而斯文。
迎着光,沈溪把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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