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和两张半圆扶手椅,乔宴和初依一人坐一张。
乔宴抬手,说,“你们玩,我就不上场了。”
他说完笑,那意思很明显,他上场,别人还怎么玩。
张朝阳说,“那不行,”他笑着看向初依,“初依过来玩,他是为了陪你,你来玩一会。”
“啊?”初依呆呆的,手里拿着一把瓜子,“我不会呀。”
张朝阳笑的更开心,“和乔宴一起,怎么能不会玩纸牌,你过来,让他教你。”
乔宴扔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拉着初依过去,“那你就玩一会。”
周策数着自己的筹码,放在初依面前,“给你五千,还一万我给你说。”
初依:“……”
大家都笑。
初依心里忐忑,不知道周策说的真假。
乔宴拉椅子,在她身后坐下,靠在她肩头,柔声低语,“别理他,你玩一会就行。”
语气充满照顾之意,初依侧头,抬手挡着自己的嘴,在他耳边说,“可我真的不会呀。”
“可我真的不会呀?”周策忽然怪声怪气地学她。
外加摇头晃脑。
又细声细气地说,“没关系,我在呢。”
“可我还是不会呀。都不知道要几张牌?”
“那就玩三张牌好了。”
“反正大家都是玩三张牌的。”
众人都诧异地看着他,看他一个人自说自话,而后哄堂大笑。
初依扁着嘴看他,乔宴的椅子往前拉了拉,扶上她的椅背。
对面的人洗牌,然后一家家把牌发过去。
大家在一片笑声中,开始玩牌。
“玩这种,如果是和外人,其实大家都很少说话。”乔宴靠在初依耳边说,单手教她拿牌。
初依手边放着真金白银,她觉得这么大额,大家估计都是紧张的不想说话了。
他们玩的很简单,就是先三张牌,一模一样的最大。
她第一把,就拿了三张连着的,黑桃9,10,j……她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茫然地捂着偷偷让乔宴看,乔宴淡声说,“扣下吧。”
初依放下,看大家都往里面放钱,她侧头看乔宴,乔宴说,“那你就跟吧。”
初依跟着往里扔。
而后听乔宴说,“如果没人放弃,大家都觉得自己的牌最大,那么就会一直押。”
初依问,“那要是没钱了呢?”
“那就出局。”乔宴说,“开对方的牌,得多扔一倍。”
初依:“……”
周策说,“所以自己人玩,我们规定了筹码一样,今天都15万,谁输完,谁下台。”
初依喃喃地嘟囔,“那这样还公平一点。”
乔宴笑着摸她的头发,“所以你就玩一会好了。”
“第一局,大家一起开。”张朝阳说。
乔宴对初依低声解释,“那就是谁赢了,拿桌上的筹码。”
初依看看,双手压上牌,有点紧张,那起码得两三万。
乔宴伸手,把她的一只手拉过来,握在手心里,问,“你会像赌神一样变牌吗?”
初依:“啊?”
乔宴低头笑,拉着她的手说,“那你捂着有什么用。”
大家都笑。
张朝阳先一步把自己的牌翻开。
大家都亮了。
初依也抬手,翻开自己的。
周策一看,就喊道,“你这人,拿这么好的牌,你怎么还这个表情?”
初依看着他,“这个很好吗?”
周策抬手去烟盒里拿烟,笑着说,“生手一般都运气好。”
筹码放在初依的面前。
乔宴说,“她不玩了。”他拉着初依的手站起来,对张朝阳说,“她不会,跟着瞎紧张。”他用手心,在初依的手心抹了抹,笑着说“都出汗了。”
语气很心疼。
张朝阳自然不能再留。
手指夹着烟,指了指初依面前的筹码,“当收个彩头也好,这边也抽烟。”
乔宴拉着初依去窗下坐。
外面的雨大了,打在玻璃上,初依赢了两万多,筹码还在桌上,但她很高兴,挑着窗帘看外面,脸上有希冀而幸福的笑。
乔宴给她倒了杯热茶过来。
“在看什么?”
初依说,“我在看,这两个月,我这辈子一定都忘不掉。”
乔宴抓了一把瓜子给她,帮她用手捏开一个,把瓜子仁放在她另一只手的手心里,低低地说,“人生中的很多大事,其实都是发生在平常的日子,有一个回头一想,那一天,原来就是那一天,把自己的路改变了。就像……”他说,“世上有那么多人,谁也不会知道,有谁会碰巧走到自己心里。”
初依看着自己的手心,乔宴说话很慢,手上动作也不快,可是她手心里的瓜子仁,却已经一小捧。
她把手里的瓜子扔进盘子里,把手心的瓜子仁倒到另一只手一半,递给乔宴。
乔宴看着她说,“我不吃瓜子。”
初依又往前递了递,态度很坚决。
乔宴和她僵持几秒,无奈地拉起她的手,低头,吻进她的手心,软软的舌头在手心勾了一圈,甜的咸的,把那瓜子给吃了。
初依当场石化!
浑身过电,令她坐着,也觉自己像一只已经炸毛,并且瞬间被挫骨扬灰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