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安静了一会,提着两条鱼去了简家的族长家,族长是简驴子的叔爷,已经五十多岁了,人品端方,在这镇上很有些威望。这位叔爷对简驴子非要把自己女儿侵猪笼一事也很不以为然,许怀安一说来意,马上就答应不开祠堂,并以自己长辈的身份去劝解一番,还说:“桃花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根本就不是那样不知礼数的孩子,这孩子心地好,不过是给人家舀了碗水,就说这孩子不守妇道,这傅家是在太过分了!举人老爷,还盼你为我们简家主持个公道才是!”
许怀安自然答允,又马不停蹄的带了杜大壮和几个威武的男人去了傅家。
傅秀才正和儿子妻子在家里生闷气,妻子昨日白天去简家要聘礼,反被人羞辱了一番,气的在家骂了傅勉一顿,傅勉唯唯诺诺,傅秀才看着妻子满脸的血道子,厌恶的一拍桌子:“别说了,你埋怨勉哥儿干什么?若不是你不顾身份,到简家去撒泼,也不会受这个羞辱!我傅家在这顺义镇上也是有些声名的人家,你看看你,我几十年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被男子当着众人上下其手,伤风败俗,我看应该浸猪笼的是你才对!哼,若不是顾念勉哥儿将来还要考功名,我早就就写休书休了你这无知妇人!”
武氏被丈夫的一席话说的如五雷轰顶,傻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气的脸涨的通红,瞳孔充血,浑身颤抖,尖叫一声一头撞进傅秀才的怀里,撕扯他的领子又哭又叫:“你要休了我?我为你当牛做马二十多年,给你生了儿子,你要休了我?要不是老娘,你能天天坐在那假醋酸文之乎者也?这家里里里外外都是老娘撑着的,你会干什么?啊?你要休了我?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
傅秀才身体文弱,根本就不是武氏的对手,被武氏撕扯的衣衫凌乱,头发蓬松,脸上也被挠出了几道血痕,傅勉忙上前去拉,三口人一时间打做一团。
许怀安一行人一进门就看到傅家这么热闹的场面,杜大壮咧着大嘴就笑了:“呀呵,傅秀才这是练的什么功啊?大晚上的一家三口怎么还打起来了?”几个男人上前拉开了这家人,傅秀才一见来的是许怀安,十分不好意思,满脸通红,背过身将衣裳整理了一下才过来行礼,许怀安客气的还礼,傅勉面孔发紫,也过来见礼,武氏也知道这是举人老爷,比自家相公功名高,也上前见礼,然后灰溜溜的进了后堂,端了茶出来。
许怀安也不兜圈子,直接就说:“傅兄,令郎和桃花的事情,我是代表简家来跟傅兄你谈谈的,都是一个镇上的,俗话说,人不亲这水还亲呢,不过是桃花一时好心而已,傅兄何必这么不依不饶的?我的意思,还请傅兄收回休书,让两个孩子和离吧!”这被休和和离是两个意义,被休的妇人一般都是品行不端,此后很难再嫁,和离不过是夫妻两人感情不和,双方自愿分手,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傅秀才一皱眉道:“孟子云,男女授受不亲,礼也。礼记有云,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外言不入于捆,内言不入于捆。妇德,贞顺也我傅家乃书香门第,焉能容此不守妇德之人?”
许怀安心里这个气啊,你们一家打的乱七八糟,这就是你们书香门第的作风?你跟我辩论?好,那咱们就一起辩一辩。
许怀安端正身姿,神情肃穆道:“昔太祖昭毅仁皇后未嫁之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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