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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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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中国历史上有一个很著名的观念,那就是穷文富武。

    但是在清朝中后期的旗人供养的投入大幅度下降,以及旗人的总体基数急剧增加,八旗制度的战斗力储备自然是一落千丈。

    在清朝中期,随着家族繁衍,旗人人口日繁,而能当兵的数额是有限的,增加兵额的速度远远跟不上人口增长的速度。

    “旧制,八旗每旗设十五缺,为十五善射,清语谓之托佛霍托。无论王公、文武大臣、侍卫官员、拜唐阿、兵丁、闲散宗室,概行拣选引见,而拜唐阿、兵丁列班在后,挑取极难。”因为“护军、马甲皆有定额”。

    八旗为常备兵制,在八旗各佐领人丁中“挑补”旗兵,“择其能骑射,可供驱使者,额设兵丁之外,添设若干名”。但这仍然解决不了问题,“进关前夕大约是三丁一兵,康熙年间是五丁一兵,乾隆年间是八丁一兵,以后兵的比例更小。”

    每家“老大老二也许补上缺,吃上粮钱,而老三老四就只好赋闲”。靠着一名士兵每月一两银子、五斗米赡养一家十几口人的情况相当普遍,如果仅靠“领俸禄,只能是坐吃山空,维持不了多少时候”。再加上清代中期的物价上涨、通货膨胀等因素,旗人的生活更加的艰难。

    “开国以至中兴,武功之盛冠冕区夏,而俸饷所支,尚循初制。百年以来货昂银贱益形微薄,除例扣外,实领不及五成。此外地租俸米,更属无几,且有无俸米者。”

    《履园丛话》中亦记载了物价上升,土地日贵的情况:“崇祯末年,盗贼四起,年谷屡荒,咸以无田为幸,每亩只值一二两……本朝顺治初,良田不过二三两。康熙年间,长至四五两不等……至乾隆初年,田价渐长,然余五六岁时,亦不过七八两,上者十余两。今阅五十年,竟亦长至五十余两矣。”

    挑甲当兵是普通旗人的主要出路。

    额兵成为吃粮当差的现役军人,余丁则是无饷无差的旗下平民。进关初期,八旗兵都有粮饷,可以维持一家数口的生活。以后,“各省绿旗兵饷日增,故所入者渐少。是兵饷一项,居国用十分之六、七。”

    尽管所费巨大,但是,“国家之经费有定,户口之滋息无涯。于此而欲博施济众,虽尧舜犹有所不能也。”

    旗人长期以来,衣食住行,基本上被国家“包”了下来,所以导致了“国初勋裔环卫京师,体制、饷糈较绿营为优。而营运资生之策,则较绿营为绌。绿营兵丁,饷粮虽薄,应名差操之暇,可佣雇谋食,手艺营生。辞粮退休,尚能自食其力。八旗之聪明俊达者,为士勇敢强壮者为兵。惟在致身仕途,博廉优俸为仰事俯畜之计。”

    旗人的自我生存能力很差,除了当兵、从政之外,一无所长。“我朝以武功定天下,从前各省分设驻防,原为绥靖疆域起见。迨承平既久,习为游惰,耗口粮而生齿滋繁。衣食艰窘,徒恃累代豢养之恩,不习四民谋生之业。”

    可以说,由于清的禁锢政策,导致了旗人谋生能力的下降,乃至于丧失。“夫旗人之所赖以为生者,惟有房地,别无他项。”“皆袖手而仰食”。

    如此一来,他们坐吃山空,依靠典卖土地为生。京畿附近,“五百里之地,虽尽膏腴,而土则不能加辟。八旗之人,虽皆食禄,而丁则逐代增添。”到乾隆十年,畿辅“旗地之在民者,十之五六矣”。

    乾隆帝为了保护旗人的利益,曾进行四次大规模的“回赎”旗地的举动,并定《典卖旗地追价之例》,然而收效甚微,乾隆帝自己都说:“赎地一事,恐未必于贫乏之旗人有益”。

    旗人出现严重的生计问题,即使是待遇颇高的禁旅八旗生计也日见窘迫。

    当时在北京的法国传教士白晋写道:“在北京为数众多的八旗兵中,有一大部分由于债台高筑而陷于极度贫困,他们军饷的大部分都付了债款的利息”,连皇帝的“禁卫军中有一批低级军官,大约七、八百人,以及皇室一些其他军官,也是债台高筑。”

    更有甚者,有些旗人竟然沦落为乞丐。“乾隆中,有某制军者,八旗人也。其盛时,姬侍僮仆服饰饮食玩好之属,穷奢极侈,日费不资。及罢官归京师,数年成穷窭子。又数年,成乞丐。”

    在这种情况下,清朝统治者决定让旗人从事农业生产,认为是解决“八旗生计”问题的有效办法。“边外积谷甚属紧要,达尔河地方着交与内务府,派各庄壮丁耕种,呼儿河地方,令五旗王等庄屯人前往耕种。

    其子粒、耒耜、耕牛皆令预备,着派谙练农事官员前往监管。”

    但是因为相当多的旗人长期脱离了生产劳动,身受城市腐化的生活,他们“不使自为养而常欲官养之”。对于种地已经产生了轻视和不习惯的思想和情绪,“八旗骑射成俗,语以为兵,则万里不辞。语以为农,则故乡裹足。”

    许多大臣建议:“除为官、披甲当差之人,在京居住外,其余闲散人等,如有情愿在屯居住,自行耕种者,俱各听其自便。”在这种情况下,清统治者决定:“移驻京旗人三千户,酌议自道光四年为始,第年称驻二百户,分为四起”,到双城堡开垦土地。但是,“查双城堡移驻京旗,自将军富俊条奏,经理数年,糜帑数十万两。良非易易,原定每年移驻二百户。查上年移驻五十三户。本年移驻七十六户。总未及一百户。”但清统治者对驻京八旗的移垦政策,也并不把它放在首要地位。许多大臣天真地认为:“旗人不过一迁徙之劳,永可丰衣足食,较之株守在京饥寒无策、告贷无门,相去远矣。”

    大学士法式善曾经建议将八旗闲散人丁,移往口外西北一带耕垦。就遭到嘉庆皇帝的斥责:“旗人生长辇下,一日迁到边地,必多以为不便。”“若如所奏,岂非令京城一空,尤为荒谬之极!”不久,批驳罗家彦的上奏又说:“若如该御史所奏,八旗男妇皆以纺织为务,则骑射将置之不讲……于国家赡养八旗劲旅,屯往京师本计,岂不大相刺谬乎?”

    既不能无限制地增饷、兵额,又不能放松正身旗人参加生产劳动的限制。于是就出现了这一现象:“计八旗丁册,乾隆初已数十万,今则数百万,而所圈近京五百里之旗地,大半尽典于民。聚数百万不士、不农、不工、不商、不兵、不民之人于京师,而莫为之所,虽竭海内之正供,不足以赡。”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大清帝国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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