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蒋震连只狗都不如。
“魏县啊……你这么聪明的人,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情?前面答应,后面又反悔,不太地道啊。”蒋震说着,眉头皱得更深了。
“您是说云顶集团开矿手续的事情吧?唉……”魏成刚故作郁闷模样,说:“这事儿我是顶着很大的压力的啊!巨野集团是咱们云亭集团的税收大户,您知道大到什么程度吗?几乎接近百分之五十的税收都依赖巨野啊!如此一个大集团,咱能不支持吗?别说是咱了,就是市里都在全力支持啊!这事儿,您真的该重新考虑考虑啊……”
“魏县长,我叫你声魏哥行吗?”蒋震说:“咱们都是当官的,我也不是第一年从政,官场上的这些事情咱们心里不都跟那明镜似的清楚吗?我今天给你透个底,跟你掏心掏肺聊两句知心话……”
蒋震说着,半转过身子去,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半探过身子去低声继续道:
“我知道咱们很多干部都盯着云顶集团,都知道云顶集团是从我老家汉东过来的,都知道肖波老总跟我很熟……这我承认,我承认我跟肖波认识不是一年两年,我也承认我想要带着他这个老朋友来云亭赚钱!毕竟,我是县委书记啊!我要是这么点儿事都办不了的话,是很丢人的啊。”
“呵……”魏成刚见蒋震开始摊牌之后,心里是真高兴!这摊牌意味着认输啊!心想,接下来蒋震怕是要开始求情了啊。
蒋震继续表演道:“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把开矿的手续批下来,或者说,我让肖波单独来找你聊聊。”
“来找我聊什么啊?”魏成刚笑着问。
“你就不要跟我打哑谜了……到时候,你可以跟肖波单独沟通,单独说个数嘛!”蒋震越聊越露骨,就差没把贪污协议给他贴出来了。
“不不不,”魏成刚笑着摆手说:“千万不要搞这种事情!蒋书记啊,咱们代表的可不是咱们个人啊!咱们肩负着云亭县五十多万的百姓啊!”
“别别别……”蒋震赶忙摆手说:“您可别跟我提这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不就是担心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肖波的关系吗?其实,他跟本就不认识付国安!付国安是汉东人不假,但是,肖波根本就不认识付国安,是我自作主张觉得肖波如果加上这层关系会更容易、更顺利地在咱云亭开矿而己……你是不是担心付国安的事儿,所以不敢伸手啊?”
魏成刚一听肖波跟付国安没有关系,当即皱眉:“他俩没关系吗?”
“付国安在南云五六年了吧?他肖波要有付省长的关系,他早就来了!干嘛等我干了书记后才来啊?”蒋震皱眉说:“就是因为我来了云亭,肖波才跟着来的啊!而且,把我安排来干县委书记这事儿,付国安压根就不知道!魏哥啊……”
蒋震首接开始打感情牌,喊了声魏哥后,低声继续道:
“说实在话,咱们是个人就没有跟钱有仇的!之前呢,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总觉得我是一把手,在这云亭县就得我蒋震说了算!但是,现在我才意识到…才意识到想在云亭干事儿的话,怎么也离不开你魏哥的支持啊!哥,肖波这忙您真得帮啊!”
魏成刚听后,便装作疑惑的状态,貌似开始了思考。
实则他内心是无比欢喜的——这傻子竟然还喊我哥?竟然还想着让老子把巨野的利润让出去?简首就是白日做梦!如果肖波跟付国安省长有关系的话,自己还这有可能让让步,给他们云顶点儿边角料吃!可是,现在看来云顶集团就是个屁啊!什么百亿企业,到了云亭的地盘,他就算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
“魏哥!”蒋震再次催促道:“您说句话啊……”
“蒋书记,您跟我说句实话,您跟肖波到底是什么关系啊?”魏成刚问。
蒋震的心微微一沉,本身他是非常冷静的,但是,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必须要装出慌乱的样子。
于是,赶忙将眼神移开,故作心虚说:“这事儿…唉!我跟肖波其实就是见了几次面而己,可是,这里头的猫腻咱们不用明说吧?您应该都懂的!”
蒋震转头看着魏成刚做了个点钱的姿势后,迅速收回手来,一脸无奈地说:“我都那个了…都收下了…这事儿要是给人家办不成的话,你说…是不是?这些道理…明白吧?咱都明白的啊!”
“呵……”魏成刚那刻当真是被蒋震的演技给哄住了,原本想要忍住笑意的,可是,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啊!这蒋震是真急了啊!
蒋震见他笑,便知道他上钩了!
于是,马上放出最后几句话来,将这个“局”做圆满!
“魏县长啊……”
蒋震忽然换了个姿态,故作认真,且带着警告的语气说:
“我虽然跟这个肖波不是很熟,但是,我知道这个人不是个善人啊……如果让他知道是您在拦着他、挡着他发财的话,我真不知道这小子会怎么对付您呢!让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啊…您最好是给他把开矿的手续批了啊……
“这钱给谁赚不是赚啊?再者说了,他们谁赚钱也忘不了您啊?对不对?不是我危言耸听,您可以找人去汉东省打听打听!这肖波可不是一般的狠呐…您要真让肖波恼了…怕是您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啊!魏哥,这事儿,您得三思再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