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容容这几年除了读书就是工作,根本没听说有半个男朋友,真要她结婚,估计还是有难度的。
“他说要结,我就非得听他的?”杨容容撇撇嘴。
她老爹真是越活越糊涂了,之前催着她与别的男人订婚闹离家出走后,耳根子安静了几年,现在姓魏的女人看她在公司中越站越稳,而且还培养了自己的一方势力与人马,自家女儿女婿反而被冷落了不少,她怎么可能甘心?
巴不得杨容容找个男人嫁了,生孩子,好让她的重心不在放在公司上面,说不定还有机会对她落井下石。
很遗憾,这些年,她们没有机会害到她,而且还让她越来越得人心。
“那你要不要找个男朋友?”她都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妈了,她的好友却连男朋友都没有过,这进度是慢了不止一点点了。
“这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不如关心你自己好了。”杨容容挑了挑眉毛,想到前天从英国回来的男人,本来他说有事情要跟她说,约她一起吃饭,不过,因为她临时出差,所以没约成。
听他的口气,好像很慎重,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
算来时间也真是快,本来说要在一起试试的,这一试便试了五年。
她以为他最终会受不了她的坏脾气,也以为自己会受不了他的毒舌,可他们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分开。
可是,要她向好友坦承这一段被他们刻意隐瞒了五年的地下情,感觉总是怪怪的。
之前她明明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而他对她亦然。
两个怎么看怎么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忽然让她开口承认说他们私下交往了五年,就算是面对自己好友,她也说不出来啊。
“我们家贝贝都五岁了。”对于婚姻,对于感情,她可是没有再有想法了。
“你可以为贝贝找一个爹地啊。”
当年范先生可是她崇拜的偶像啊,可惜,还是让她失望了。
男人啊,果然不靠谱。特别是那些手握大权的大老板们,随时都可以为了他们伟大的事业而把自己身边的女人给无情的丢掉。
所以,她立志要成为女强人,就算没有男人,还有事业。
自从他与朵朵离婚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偶尔会问季哲,他有没有再结婚?可是不知道范先生给季哲吃了什么药,对于他的私人事情,他从来不多说半句,害她一点内幕消息也没有。
“还是你还想着他?”
看到朵朵没应声,杨容容又试探地问了一句。
“容容——”面对这个最好的朋友,江心朵不打算隐瞒自己此时心中的想法,“我承认,我还没有完全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因为太深刻,所以没法彻底抹掉。我曾经也很恨,很怨,很气,但我已经努力让自己走出来了。没有接受新的感情,不是想着挽回什么,只是觉得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也很好。真的。”
就算心里仍然会想到他,想到他,心仍旧会闷疼,可她承受得住。
“不管你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只要你觉得开心,快乐就好了。”
生活是自己在过,冷暖自知。
“对了,昨天我碰到丝颜了,她现在也在墨尔本。”江心朵转移了话题,不想继续讨论她的感情问题了。
“丝颜,楚丝颜?”杨容容倒是惊讶,没料到朵朵与她又碰上了。“她还跟唐尔言在一起吗?”
“他们早就分手了。”分手的原因,她没有问。
“说得也是。唐尔言的女儿都跟贝贝一样大了。大概是娶了别的女人吧。”杨容容曾经在一个宴会上见过远远地见过他一次。每个男人都是带着漂亮的女伴,而他却带着女儿出席。
商场上有传言,唐尔言简直是把女儿当成天上的月亮宝贝着,宠得完全不像话,小公主一皱头,他都担心天塌下来。
可惜,没人见过她母亲,也不知道她母亲是谁。
“他有女儿了?”
听到杨容容这么一说,江心朵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当年她对他们的那一段了解得并不多,但却仍旧是看得出来唐尔言对丝颜的感情很不一般。丝颜失踪那天晚上,他站在雪中的身影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忘记。
可现在,他已经有女儿了,而且还跟自家贝贝一样大。可那时候,丝颜跟她说过,她身体没有办法怀孕。
那孩子便是他与别的女人生的。
男人的感情,大概是这个世上最难以理解的了。
可以爱一个女人,也可以跟另一个女人生孩子!
可受伤的却总是女人!
丝颜,大概也是无法忍受上一秒还在说爱她,下一秒却已经跟别的女人又滚上床的男人所以才离开的吧?
这种事情,又有多少女人受得了?
就算是再多的荣华富贵也如何?
她这辈子永远无法忍受自己所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在一起这种事实。
而她母亲那一辈人的想法与做法,她无意去批判,因为那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选择了富裕无优的生活,就已经没有权利去要求男人的专一。
而这个世上,男人的专一却是千金难买的啊。
就算是不为了别的女人,也会有其它的事情,例如说,权势,利益——
她苦笑,怎么又把自己套进去了?
“对啊。他女儿乖巧又漂亮。”杨容容可没有朵朵想得这么多,不过,看到朵朵脸上布满着不满及恼意,她伸手捏捏她的脸蛋,“干嘛生气?为楚丝颜感到不值?”
“心里难过。”她眨了眨长长的睫毛。
“我好不容易空出时间来看你,你还敢难过给我看?”杨容容从座位上起来顺势拉起她,“好了好了,我们去等小公主放学好了。好久没有见她了,想死我了。”
“你慢点行不行?”被好友风风火火地拉着的江心朵,运动神经超差的她只能跟在后面哎哎叫。
——
伦敦,范氏财团总部顶楼。
范婉媛拉着范逸展的手走进洛岩的办公室时,发现范仲南也在。
“Fran?”她很惊讶地道。
而范逸展看到爹地也在这里,很稳定有礼地朝他招呼,“爹地,午安。”然后又朝洛岩道:“LEE,午安”
他叫的是洛岩的英文名,就像他一直称范婉媛的英文名一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过这边来。”范仲南朝儿子招了招手,小家伙很快朝他而去,在他的身边坐下来。
“先看看这些,有什么不懂的,一个小时之后再问我。”
儿子在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后,范仲南伸手把他面前的笔电转到了儿子的面前,那是一份密密麻麻的数据报表,范婉媛看得头皮发麻,他竟然让才五岁的范逸展看这些东西?
“Fran,你不能这么对他,他还是个孩子。”范婉媛直接朝他抗议,然后伸手想把笔电给合上,范逸展却伸出手小手挡住了,稚嫩的脸上还有一丝紧张。
他的紧张来自于对父亲,担心会受到父亲的责骂吧?
范婉媛心疼极了,“我不同意你再用这种方式教育孩子。他还这么小,懂什么?”
“我只是让他看,没让他现在就懂。”范仲南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点上烟。
就算他看不懂,他也不会责骂他,只是让他从小就习惯这些东西而已。
不过,范婉媛却不苟同他的做法。
“就算想让他学习,也不必这么急。”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是活泼开郎的,可是这个词却从来不适合用在范逸展身上。
他超出年龄的早熟与稳重让她心疼。
她宁可他像洛斯小时候一样,调皮得要把她给气疯也不想看到范仲南培养出这样来的。
看来,让他一个男人来带孩子,真的是太失策了。家里少了个女人,连孩子的性格都变得这么不正常。
可是,要他找女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
“他是范氏未来的接班人,要承受的东西本来就比一般人要来得多。”范仲南抽了一口烟后仍旧淡淡道。
“可是他才五岁,不应该——”范婉媛也怒了,可是,她的话被洛岩挡了下来——
“好了,你不必这么激动。Fran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SARA,你不要跟爹地吵架。爹地交给我看的东西,都是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如果我不行,爹地不会强迫我。”只会让他继续努力。可他不想让他们因为这件事吵架。
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都在劝她,范婉媛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
洛岩看她气得不清,倒了杯水递给她,“你不会是专程过来找人吵架的吧?”
她明明说今天要带范逸展出去玩的,怎么就把人带到公司来了?
范婉媛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喝完后才总算是把火气压了下去,她放下杯子,看了一眼那边正在无声抽烟的范仲南一眼,又把目光收回来看了一眼范逸展,她觉得不能再让他这么折腾孩子了。
“哦,没事路过就顺便上来看看。对了,你让秘书帮我订一张后天飞墨尔本的机票。”说完后还特地又看了一眼那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果然,听到她的话后,原本淡漠的身影似乎有些僵硬了,好现象,继续啊——
“你去墨尔本?”洛岩挑了挑眉。
“嗯。昨天贝贝跟我说,她准备要有个爹地了,我当然想去看看是哪个男人有资格做贝贝的爹地啊。”
洛岩没有接话,因为他已经知道她是故意要说给别人听的。
而那个别人,听到她的话后,就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直手上的烟燃到尽头,烫到手都毫无知觉。
——
她要嫁人?
范仲南不知道自己今晚抽的第几包烟了,眼前的公事一件没处理,不断地抽烟,想着范婉媛下午故意说给他听的那句话。
越想心里越闷,闷得发疼!却没有一个发泄口,所以只能不断地抽烟。
她真的会跟别的男人结婚吗?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从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她从未与任何男人有来往,所以,他也不去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可是,今天范婉媛故意在他面前这么一说,却激起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他没法想像她靠在另一个男人身边那种情景,更不要说其它更亲密的行为,光是想想,都会让他抓狂了——
可是,他真的要去找她吗?
难道,没有她,真的不行吗?
可是她,会不会已经忘了他?会不会,不想看见他?
“爹地,你有烦恼的事情吗?”
范逸展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书房门口,小巧的鼻子因为房间里浓浓的烟味而皱起来。
从他懂事开始,爹地总会一个人抽烟,然后脸上的表情好像很不开心的模样。
那今晚,爹地又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呢?
“没。”看到儿子前来,范仲南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按掉手上未燃尽的烟,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不要进来。”
书房里烟味太浓了,他不想让处于生长中的儿子受到影响。
与儿子走出书房,并顺手把门带上后,他才低下头询问,“有什么事?”
“今天你让我看的那份资料——”范逸展正想跟爹地说说关于那份资料的事情。
因为中午在公司的时候,爹地一直在发呆,后来说他暂时没时间,然后SARA就强行把他给带走了。
而爹地连晚餐都没有回来,他只能等他做完功课后过来书房找他,可是爹地今晚的情绪好像不大好。
“爹地有些头疼,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说。”范仲南打断了儿子的话。
“要不要叫家庭医生?”范逸展抬起小脸望着爹地有些疲倦的脸,眼里有着担忧。
“睡眠不够。不用担心。回去睡觉。”范仲南拍拍儿子的头,替他打开房门。
既然爹地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乖乖听话,“爹地,晚安。”
“晚安。”
范仲南看着关上的房门,转身往回走,估计今晚又是个难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