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整日说什么你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姐妹,不分大小,都该彼此亲热,该当合合气气才是?”
成平安点头:“是极,我的确说过此等话语,且也是这般做的,本来就是如此,大家都是人,凭的什么正妻欺压小妾,一样自己的亲生骨肉,分那么些嫡庶做什么?”
他只觉得洋洋得意,想将自己这些平等观念传播于人。
哪里知道,他这话一出口,立时许多人都离他远远的,仿佛他就是病毒一般,看他的眼光也不一样了。
成怀瑾大声道:“大家都听明白了么,这难道不是以妾为妻么?要知道,成大公子后院女人可是极纷杂的,有勾栏出身的名妓,更有自卖自身的丫头抬上来的,还有寒门小户平民出身的,更有再嫁的寡妇,如今成大公子正妻可是晋阳公主,成大公子这些话要将晋阳公主置于何地?几时听说过堂堂一国公主与妓子平起平坐称姐道妹的?”
“你……”成平安有一些心虚,不过稍后想着什么立时又理直气壮起来:“她们虽沦落风尘,可一直洁身自好,在我眼里她们清清白白,又岂容你作贱。”
“另外,当初冯娘子去时荣威侯府也闹出事来,据说冯娘子尸首被人开肠破肚,敢问,冯娘子如何去的?怎的竟是连尸首都不保,怕是冯娘子死的不简单,说不得也是成大公子害死的,还有,国公嫡妻宋氏据说是七年前去世,可是,我们锦衣卫探查之时发现宋氏的尸首才刚去世不过几日功夫,这七年来,宋氏又在哪里?宋氏既然还活着,成国公如何再娶继室?嫡妻还在,便又有嫡妻,一夫二妻,又将嫡妻置于何处?”
说到这里,成怀瑾眼中有些湿意:“可怜宋氏这七年不知道被成国公弄到什么去处,受了多少苦楚,怕不定是生生被磨折七年而去,前有宋氏,后有冯氏,成国公府婆媳二人都去的那样凄惨,如今想来,这成国公府可不就是比虎狼窝更害人的地方么。”
成怀瑾这话一时说完,立时便是轰的一声,他家院中摆了十几桌,围了百十多人吃喝,成怀瑾声音虽不大,可也够许多人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大家都是心神一震,暗中嘀咕这成国公府确实不像,又有人暗暗感叹宋氏和冯氏那等贤良女子落得尸首无着的下场。
一时间众人看成平安的眼光就不一样了,有鄙夷,有不屑,更有猜测……
成平安后退一步:“胡说八道,宋氏早几年就去了,冯氏也是暴病身亡,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成怀瑾不理会成平安,又道:“大舅兄心里也清楚成国公府是何模样,一见成大公子与我认亲,自然着急,不说大舅兄,便是谁家想着自家水灵灵的妹子要与成国公府此等人家做亲人,谁能不急?”
众人暗暗点头,均是以人推已,想着若是自家也有那等千娇百宠长的又倾国颂城的妹子,自家也是疼惜异常,又怎能容忍她嫁到那等样的人家去受罪。
成怀瑾抱拳为礼:“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又如何不知道成国公府是怎样人家,正因为心中清楚,所以,不忍妻子受苦,更不能容忍与此等样人为伍,因此,我也不求身世如何,只不愿意认贼人为亲,今日大家与我做个见证,不是我心狠,实在不愿意与仇人为伍。”
“仇人?”成平安立时叫了出来,似是抓着了成怀瑾的语病,大声喊着:“什么仇人?成国公府可没怎么着你?”
成怀瑾转身成平安一笑:“我正要说此事呢,你可知我们锦衣卫身具何职,我们本来就身负监查百官之责,成国公府自然也在监查范围之内,早些时候我们就已然查明,当初成国公府嫡子之所以体弱多病,是因为在娘胎里就被成国公下了毒药,原是想毒死这孩子的,只是孩子病大,竟能平安生下来……”
话语未完,立时又如平静湖面投下一颗巨石一般,几乎泛起巨浪来。
好些人都纷纷出言指责成国公府,若说什么以妻为妾,什么害死嫡妻之类的,大家虽气愤,但也不会如何,实因如今这世道,男儿家通病不是太过尊重女子,又有女人如衣裳之类的思想,因此上害死嫡妻并不能引的多少人极度气愤。
然则,毒杀嫡子就又不一样了,世人多重血脉,自己的血脉如何都不会杀害,成国公能毒杀亲子,实则比牲畜都不如。
“活该成国公府直到如今都没有亲生骨血,怕是遭报应了。”
锦衣卫副指挥使啐了一声:“虎毒尚且不食子,真是连牲口都不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