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颂贤在暖房中呆了半晌,又剪了几枝鲜花拿回去插瓶。
待到她回屋的时候,外头天色越发的阴暗,雪也越下越大,成怀瑾见她左右无事,就建议道:“不如我叫管家将下人们集中起来认认主母,再将家里的帐册还有各库房的钥匙对牌之类的交给你。”
季颂贤瞧瞧天色摇头道:“罢,这样大冷的天何苦来哉,没的叫他们来往这一遭再冻着了,左右我也不急,待到天气好的时候再说吧。”
她如此说,成怀瑾也就不再说别的,两人闲着无事,就拿了棋盘在方寸之间排兵布阵。
季颂贤原先是特特学过围棋的,棋艺也还不错,只她与成怀瑾下棋,每一回都输的极为干脆,下了几局,季颂贤便不依了,时不时的要悔几步棋,成怀瑾倒也让着她,总归是消磨时间,她要悔棋就叫她悔去。
才下了五六局棋,就听着何管家在门口回道:“老爷,太太,成国公府送了几个下人过来。”
“成国公府?”
季颂贤一边收拾棋盘一边冷笑:“敢情他们将前儿老爷的话当放屁了么,一个个也不觉丢脸害臊,倒是又寻上门来挨骂。”
这话说的,站在门口的何管家听了心里都是一冷,越发不敢说话。
成怀瑾将棋子收好,起身走到门口:“就说咱们府里不缺人,将他们打发走吧。”
何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去了,过不多时又来回:“老爷,成国公府老太爷亲自来了,说要见老爷。”
何管家话才说完,就见一个小厮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成国公府老太爷在咱们家门口给人气死了。”
季颂贤一听这话哪里还能安坐,立时起身也走到门口惊问:“怎么回事?”
这事还要从前天成平安来道贺被成怀瑾数落一通说起。
那日成平安恼羞成怒回到成国公府,一回去就跟成国公回话。恰巧成国公在周氏屋里说话,成平安拉着脸过去见了礼,周氏见他面色不好便关心询问:“我的儿,这是怎么了?不是叫你去道贺的么。怎的……”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成平安立时发作了,当着周氏和成国公的面将上前欲接他身上大衣裳的丫头推到一旁,气冲冲坐下。一拿茶杯猛的扔在地上:“都是死人么,这般烫的茶水也敢往上端。”
他一发作,下头好几个丫头都吓坏了,战战兢兢的告罪退出去,又有小丫头重新换了茶水上来。
“没头没脑的你做甚?”成国公见成平安这般作态也有几分怒意,忍不住出声喝斥他几句:“在哪里受了气,没的跟家里人发作什么。”
“老爷。”周氏却不乐意了,瞪了成国公一眼,笑盈盈看着成平安:“我儿到底怎的了?”
成平安喝了一口茶压下心头怒意沉声道:“今儿我去给那个成怀瑾道贺,我本是好心。谁知道在席上被季纲那厮侮骂一通,成怀瑾不但不帮我,反而指责我的不是,且跟那么多宾客宣扬咱们成国公府不是什么好去处,说什么咱们家以妾为妻,残杀嫡妻,毒害亲子……总归那些话难听的紧。”
他这般一说,成国公的脸也拉了下来,周氏眉头挑动几下,厉声道:“果然是那贱人生出来的。一样贱货,这样的话他都敢说,他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亲父,还当不当成安是他兄长?无父无兄的东西。老爷,就是这等人不认也罢。”
说起来,周氏可是丁点都不乐意叫成国公认回成怀瑾的,甭管怎么说,成怀瑾都是成国公嫡妻原配所生,正经的嫡子。不管是按着国法还是家规,若是成怀瑾在的话,这成国公府都该他继承,往后还能有成平安什么事?
周氏不愿意她算计了这么多,最后还得便宜了宋氏生的儿子。
若是往常,周氏这般说或者成国公会听,可今日成国公却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成国公阴沉着脸:“他怕是误会了什么,平安你也别恼,待过些时日我与他解释一番,说不得就好了。”
成平安原是想叫成国公也气恨成怀瑾的,哪里知道成国公这般能忍,竟然丝毫不怨怪,一时之间也泄了气,垂头道:“这样的儿子你要认便认,总归我是不认他是我兄弟的。”
说完,成平安赌气就走了,周氏也有些埋怨成国公,成国公恨声道:“你们知道什么,妇道人家,头发长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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