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就算被“耍得团团转”,还得感恩戴德;
因为权势,偌大的家业说守不住就瞬间化为烟无。
因为权势……
富贾天下没有用,只有权利,才是最利的剑。
他想换条路走。
严锦敛去眼底的渴望之色,端茶泯了一口,忧愁的叹道:“也是凑巧了。我去拜访林大人的时候,恰巧听闻了这么一桩事件。虽觉得自己有些嘴碎,但毕竟林夫人乃贾家姑奶奶。我思前想后,还觉得须告知一声。毕竟恩侯对我有恩呐,他大人大量,我严家上下才得以保全。”
听着严锦最后一句阴阳怪气的,贾政面上带了丝厉色,心里也有点不舒服。本贾赦咬牙切齿着要给点颜色看看,结果查出来与严锦有关,这罪魁祸首还是当年因好赌而送上门的肥羊,而后又因其父母送贿被判流放导致家破人亡,结果因被太子送了一张出海门票,这贾赦非但前事不咎,还把人当好友看待。
气得他想撬开贾赦脑子,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鬼东西。爱屋及乌什么的,那废太子真这么厉害,还怎么会被废啊?
“多谢严员外告知。小妹若真的有事,我贾家自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贾政神色淡淡的回道。他不太相信林如海会傻到出轨……哦,不,是有闲工夫在妻子怀孕的时候跟小妾打情骂俏,还撑小妾导致贾敏流产。
“只要您不嫌我多事便可。”严锦和善的笑笑,话锋一转,道:“先前王员外提纯的新盐的古法已经通过盐商协会向各地推广了。但是您也知道,新的事物接受起来都要有个过程。而且,说句难听的话,商人嘛,无奸不商,无利不起早。”
故意拉长了语调,严锦压了压声音,小心翼翼的看向贾政,道:“圈子里都盛传帝欲放宽科举的界限,这事大人您能否指点一二,也可在如今这动荡时期,安安心。”
“帝王之心我等岂可推测之?”贾政不咸不淡的反问,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严锦,声音却带着丝漫步尽心:“倒是严员外你的发家之法倒是要泄露一二了。”
“什么?”严锦一惊。
“有钱能使鬼推磨。”贾政没藏着掖着,直白无比的道出缘由。相比科举开放商贾之家,眼下最要紧的也是最紧缺的还是钱。因而,在上皇松口之后,海禁政策势必会取消。
可取消之前,也得让某些顽固派动心。而钱财便是最简单粗暴的敲门砖。等江南局势稳定下来,皇帝便会派人从新造海船,组织商贾先行出海。
贾政端茶送客:“严员外还是不要着眼某些旁枝末节了,你也算此策的受益者,该想想如何做一个优秀的先行者。这样也对得起你背后的某人,不是吗?”
严锦一愣,然后目光闪了闪,施礼离开。的确比起关注贾家后院的是是非非,想借机买个好,顺带旁敲侧击能否捐官一事,还不如先掌握生财之道。
等严锦离开,贾政伸手敲了敲桌面,唤来了王峰,命其打探一二林家二三事。
最好严锦的话是假的,否则他都分1身无力。公务已经够累了,他连跟儿女培养感情的时间都没有了,还把两人打包送回了京,若说关心贾敏,便意味着插手林家的家务事,简直是比跟商场官场的老狐狸打交道还累人。
林如海是家主。他能以内兄的身份说上一两句,可其他的,他的资格就不够瞧了。而且,以他的观点来论,其实不太希冀探花郎当妹夫的。
林如海有才有财,能当好友能当同僚能当完美大臣,可抵不过子嗣艰难,抵不过家中老母盼孙子。
但又如何,婚,两姓之好。
贾政叹了口气,想起自己便宜女儿,顿时感觉亚历山大。红楼中的贵妃娘娘貌似日子比贾敏还惨。
这个时代的女子啊。
贾政感叹着感叹的,忽然间有种提笔给贾赦写信,让其造间女子学院的冲动。有些离经叛道的事情,混不吝的纨绔做起来,别人只会笑着感叹一句:“败家崽子,混不吝,说不通的文盲。”可若稍微对外形象庄重一些的,都会迎来阻扰,前仆后继的。
不过……怎么又想起他了呢?
贾政咋舌一声,他等着贾赦完成自己的遗愿清单,蹦跶到他眼前送死呢,没道理给人临死前增加压力。
胡思乱想了一会,贾政喝口茶提提神,又投入到公务中。等月上树梢,烛光闪动,贾政好不容易批完了今日的公务,准备休息一下,便听门外响起王峰火急火燎的求见声。
顿时,贾政想翻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