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刷墙,这日复一日的,那墙腻子厚得能有二指宽…”
让人诧异的是,赵显与平阳县主竟然相谈甚欢??
赵显抛出的话头恰恰都是平阳县主有话说的,你来我往,平阳县主都邀赵显进京后去翁家吃顿便饭了。
檀生似乎有些理解赵显官运亨通了。
一个相貌堂堂、能说会道的浊世儒臣,确实很讨人喜欢。
尤其讨女人喜欢。
更何况,赵显又是个惯会做表面功夫的。
一路发达,他也不是没有两把刷子的。
其实…赵显不依靠女人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只是...
檀生抬眸看了眼满面含笑,看着儿子眼神骄傲的赵老夫人。
只是家教如此,若有捷径,何必流汗攀高?
檀生不由自主地轻轻摇头。
许仪之眼神落在埋头苦吃的檀生脑门顶上,再看小姑娘只对面前的青菜头痛下杀手,私心一忖侧眸交待了两句,不一会儿便上桌了素烩三鲜、菌菇羹与照烧茄排几样素食,正好放在檀生跟前。
“…赵大人慈悲有心,临行前,南昌府市井里都在赞赵大人体恤民情、乐善好施。”平阳县主如今对赵显的印象倒是蛮好的。
赵显笑道,“涝灾之时,若无檀生提早预言,小辈也不会提早准备…”
“阿俏可是能掐会算的行家!”话题也不知怎的绕到了檀生身上,平阳县主笑道,“若无阿俏指点,也找不到那隐居深山的郎中,更不会有治愈瘟疫的药方子,赵大人有个好侄女。”
赵显一副与有荣焉的口吻自谦道,“小姑娘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堪舆道术乃受圣人所推崇,是门大学问。阿俏年纪小,经验少,只是刚入门,做不得数的。”
既然表扬到她身上来了,檀生少不得暂停埋头苦吃,故作羞赧埋头称是。
平阳县主笑起来,“这可不是刚入门就能达到的高度,京师直隶行道家之风比南昌府更盛,推崇的人只会更多。依老身看,阿俏还有大作为呢!”
赵华龄闷头戳饭,低声呢喃了一句,“若当真能掐会算,怎么没算到我们的船会沉呀!”
这句呢喃,声音有点大。
满席的人都听见了。
赵华龄这算超水平发挥了。
竟然问出了这么有哲理的质疑。
果然是挫折让人成长呀。
赵老夫人面色一垮,“阿龄!”
前日的教训还历历在目,赵华龄虽然不服气,却埋头闷了一闷,再一想觉得今日自己一点也没错,便又挺胸理直气壮道,“本来也是!若真能算命,那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没算到呢!?可见以前就是连猜带蒙给坑的!”
“阿龄!”赵显脸色也一沉。
檀生笑了笑,“那就当我都是连猜带蒙的吧。堪舆相术一事本就是虚无缥缈的,说得再玄乎也抵不上实实在在做件事。医者不自医,相者不自占。当日船只沉水檀生亦涉及在内,故而檀生是无从得知此剧变的。”檀生眼神看向赵老夫人,语气息事宁人,“二妹妹有此质疑也是有几分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