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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璎答应了一声。她很喜欢气质忧郁出手大方的外公,也喜欢光明磊落豪爽和气的舅舅,和舅舅家的表姐林采芙和表妹林采蓉玩得很好,因此也盼着去外祖父家。
用过午饭,韩璎和韩玲陪着林氏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
见林氏累了,韩璎便服侍着母亲睡下,自己和韩玲往后面去了。
到了柳院门口,韩璎正要招呼韩玲去柳院去玩,韩玲却含笑道:“姐姐,我想回去睡一会儿,晚上你回来我再找你玩!”她又促狭地挤了挤右眼,调侃韩璎道:“我可知道姐姐盼着姐夫来接呢,我才不去当亮闪闪的大烛台!”
说得韩璎也笑了,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道:“他平时军务政务太忙,也只有过年时有些空陪我!”她随傅榭一路进京,自是知道傅榭平时一向忙到连睡觉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
韩玲闻言,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又羡慕韩璎“觅得金龟婿”,却又感叹韩璎成亲后“悔教夫婿觅封侯”。
回到卧室之后,韩璎洗漱罢就睡下了。傅家的宴会没那么快结束,她还是先睡一会儿养精蓄锐,晚上说不定得熬夜呢!
韩璎舒舒服服睡了一觉起来,又冲了个澡,重新梳妆换衣罢,林氏这才派了金珠过来叫她。
金珠行了个礼,含笑道:“姑娘,姑爷过来接您了,在内院垂花门前等着您呢!”
韩璎心中欢喜,带着洗春随着金珠出了屋子。
走到柳院门口,她想起爹爹,便问了一句:“我爹爹回来没有?”
金珠回道:“禀姑娘,侯爷在前院书房陪着国公爷喝酒呢!”
韩璎:“……”不是喝了半下午了酒么?怎么还喝够?这对好基友真是难分难舍啊!
向母亲道别之后,韩璎安排了徐妈妈陪着母亲,自己带着洗春去了内院垂花门。
穿着一身藏青骑装的傅榭正候在垂花门外,见韩璎出来,便命傅安把那辆小小的清油蓝绸暖厢车赶过来,自己亲自扶着韩璎上了车。
傅平见洗春也要上车,便趁公子不注意,扶了洗春一把。
洗春羞得满脸通红,上了车便不说话了。
韩璎早看得清清楚楚,待马车驶出,悄悄问洗春:“你喜欢傅平么?”
洗春知道姑娘从不说闲话,这样问一定是想要给自己做主,便点了点头,红着脸道:“姑娘,我……喜欢……喜欢傅平……”
韩璎笑眯眯道:“这件事交给我了,你放心吧!”傅平喜欢洗春,只要有眼就能看出来;洗春也喜欢傅平,那就太好了,这件婚事她就能做主了!
洗春感激地望着韩璎:“谢谢姑娘!”
韩璎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悬心。
进山之后,洗春把车上的锦帘掀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不由有些忧心:“姑娘,冬天日头低,现在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韩璎凑过去看了看,只见一轮金色夕阳挂在稀疏的树梢间——果真是夕阳西下时分了。
她阖上帘子,笃定道:“傅家哥哥一向靠谱,一定会安排妥当的,不需忧心!”
洗春见姑娘如此肯定,心渐渐也稳了下来。
等傅榭一行人到达雁鸣山内的月老庙,夕阳已经落山,西方山林间仅余一抹镀着金边的晚霞。
傅靖早带着人安排过了,一向香火鼎盛的月老庙如今空空荡荡干干净净——山门前两队全副甲胄的傅军士兵雁翅排开,月老庙四周被傅军士兵团团围住——能够进门的香客只有傅榭和韩璎了。
傅榭这样一弄,韩璎觉得怪没意思的,又不能说傅榭,再加上太阳落山后的月老庙有些阴森森的,她也有些害怕,只得匆匆跪拜上香,然后随着傅榭退了出来。
出了月老庙,韩璎这才松快了点,立在山门前看了一会儿四周被沉沉暮霭笼罩的疏林远山,转而看向傅榭,笑盈盈道:“哥哥,现在下山么?”
傅榭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幽深眼波:“今天太晚了,下山太危险,我们今晚宿在雁鸣山的别业,距离这里不远。”自从看了韩璎锦褥下的那本书,想起韩璎他的心便有些麻酥酥的,脑海里老是臆想韩璎和他进行书中那些奇技淫巧的场景,身体也怪怪的,便有意无意地这样安排了一番,算好从月老庙出来,正好是天黑时分……
韩璎还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任傅榭握着自己的手,望着深蓝暮色中傅榭俊俏的脸,娇滴滴道:“那哥哥你背我过去!”
傅榭哑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