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直到晚上,这是任嘉禾主动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烤着肉串的林听,被惊得顿住动作,直到握着竹签的手被烧烤架烫了一下才迟缓的反应过来,连忙起身,“没关系,我都忘了。”
没忘,但也真没放在心上。
任嘉禾微微一笑,仰头,一口干。
林听是唯一被要求滴酒不许沾的人,所以她面前只有果汁,于是她下意识的看向钟斯年,想跟他讨杯酒。
在场几个男的都见过她喝醉后的样子,所以特别理解钟斯年为为什么要对她下禁酒令,尤其是安子墨,当即咋呼,“就你那酒品,我怕等下控制不住场面,所以为了我们大家能够愉快度过今天,你还是继续以果汁代酒吧。”
林听:“”
她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但以她的酒量也不至于一杯就醉
还有,最重要的,她到底喝醉后,在这些人面前闹过什么样的笑话才会让他们一个个听到她要喝酒就变了脸色?
哦,不,她都还没说她要讨酒。
任嘉禾喝完,放下酒杯,对着她笑容浅浅,“喝不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意原谅我的无礼,就够了。”
心情不好是真,但更多的是误会。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又被的话题翻过。
钟斯年跟任嘉致,话都不是特别多,但有另三个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冷场。
愉快时,时间总走得太快,曲终人善,各自离场。
离开前,安子墨特意找林听说了会话,意为问她,“公司没给你办理离职,你要不要考虑下,等事情了结后回去上班?”
没办离职吗?
那她那天结工资时签下的是什么?
安子墨解惑,“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让人事部把离职申请改成了无限期的请假条,这样你再回去上班就不会感到不自在。”
人要送进来,以为一无是处时,他收了,发现可培养后,他怎么可能会因为,钟大一句话就真斩断所以余地?
安子墨肯定,钟大是笃定他会这样做才会那么任性的让他把人辞了。
“”林听想说,你们真会玩,但不可否认,她是有点心动的,然而,稍一犹豫,还是给出最终答案,“谢谢,我会好好想想的。”
不止是工作还有人生,她都要好好想想。
安子墨嗯了一下,“决定后告诉我,公司大门随时欢迎你。”
当晚,所有朋友都走了,唯有钟逸辰这个亲弟要求留宿。
花园里,林听及王婶在收拾“战场”,客厅里,兄弟两人边喝茶,边随意搭话。
客厅门没有关,钟逸辰朝外面看了眼,确定没人才无比认真严肃的道:“哥,我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就知道他选择留宿准是有事。
“什么事?”钟斯年反应不大。
“小禾有孩子了。”提起这个,钟逸辰就忍不住生气,“为了个没担当,不知道死在哪的男人,她竟然以死威胁,不准我告诉她家里人,你说她是不是傻?”
“”握着茶杯的手微一顿,他是觉得任嘉禾这次回来不对劲,但没想到这个不对劲的源头是未婚先孕,钟斯年扭头看着自家愤愤不已的钟逸辰,“你确定是她自己的孩子?”
如果真是,那问题就大了。
“那女孩跟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钟逸辰想起自己最初发现端疑跑去问任嘉禾,她那副躲躲藏藏,极力否认的样子就更加生气,“她昨晚上自己也承认了,说那是她在国外时,跟前男友生的,要是让我知道那不负责任的男人是谁,我非得让人弄死他不可。”
钟斯年看着他炸毛的样子,神情并没有因为这个炸弹而发生变化,“先不说你能不能找到那个男人,就算找到了,你有什么资格跟立场教训人家?”
“我怎么没有。”钟逸辰腾地起身,有理有据地反驳,“且不说我们跟他们兄妹俩一起长大,就说后面认识的三哥跟子墨,如果我们当中有人被欺负,你能冷血的做到袖手旁观?”
“当然不能。”毫无疑问的肯定之后,“但感情的事除外。”
“哥!”钟逸辰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虽对任嘉禾有孩子这件事感到诧异,甚至棘手,但情绪上远没有钟逸辰那么激动。
钟斯年看着他,许久,久到他忍不住又要炸毛才开口,问的是与这件事没什么直接关系的问题,“我想知道,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小禾心甘情愿的跟前男友滚床单,生孩子,你会这么气愤,激动到恨不得弄死睡过她的人?”
“我”我了半响,理直气壮,“我也算是她哥啊,忍不了自己的妹妹被人始乱终弃不行吗?”
“那如果那男人愿意回来娶她呢?”
钟逸辰瞪眼,良久把自己扔回沙发,“没有这个如果,你的选项不成立。”
点到即止。
他不说,钟斯年也不主动继续这个话题。
林听收拾完外面回来,看见的就是一个悠然自得地煮茶,品茶,一个臭着这张脸倒头沙发。
忍不住问,“怎么了?”
气氛怪怪的。
钟逸辰冷哼一声,调整睡姿不予理会。
钟斯年看一眼,淡淡回应,“情商被狗吃掉了,不用管他。”
钟逸辰听了差点脱口而出:你情商高,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这个她自然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人。
话到嘴边又及时咽了下去。
有些事,私下问问就好,不能真把窗户纸捅破,不然就收不了场了。
第二天,钟逸辰离开前,又找他哥谈了次话,说的是,“哥,你帮我派两个人去米兰,去小禾曾待过的学校,她居住过的地方,好好查查,那个让她生孩子的男人到底是谁?”
还真是够执着。
钟斯年抬头看他,“想清楚了?”
“嗯。”钟逸辰点头,不把这个找出来,他吃不好也睡不着。
“行,我等下就帮你安排。”
如愿以偿,钟逸辰告辞离开,转身时看见窗外,在花园里遛狗的林听,顿了顿,还是劝道:“哥,你还是把她送走吧,继续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
与柳依依之死密切相关的直接嫌疑人在事发后的第三天被警方从其老家逮捕。
钟斯年接到警局打来电话时,正打算跟林听就她这几天不在状态一事进行一次深入沟通。
手机响起,看眼来电后方才接起,“喂,小孙。”
是那天给林听做笔录的警察,也是负责柳依依案件人之一。
钟斯年说过,如果案子有任何进展都记得通知他。
孙警官成熟的声音从那端传来,“跟柳依依死前发生过性关系的疑犯已经抓到,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却一口咬定是林小姐指使他这么做的。”
凤眸眯了眯,眸底一片暗色,“怎么让他说真话,应该是你们警察的必备技能。”
“是,但我觉得你应该有跟他会会的兴趣。”毕竟,对方死咬着不放的是正被他护在羽翼下的人。
钟斯年看眼身边,从他说第一句话就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女人,对电话那边的人道:“既然这样,那就见见。”
本来是没兴趣,但他既然死都要拖上林听,那没兴趣也会变成有兴趣。
他一挂掉电话,林听就迫不及待地问,“是柳依依案子有进展了吗?”
他没开免提,她也听不到对方说了什么,只是凭他只言片语,加上自我的强烈希望,猜测应该是与柳依依事件有关。
钟斯年嗯了一声,也没隐瞒她,“凶手已经落网,但咬定是受你指使。”---题外话---
生活是一条持平线,给过你一段错误的过去,总会让你收获更好的人生。
嗯,前提是你要够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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