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不见就被主子带走连个信儿都没有,那地方可不敢再让孩子待了。况且当初签身契时也说了,生死无关了,每回一想到这四个字我就打心里往外冒寒气。”
一想起孩子们的苦,李菊花又忍不住埋怨自己起来,当日差不多一宿没睡,早早起来干活。豆芽儿起来免不得又是一顿开导,可听爹娘说要赎回哥哥豆皮儿,豆芽儿也沉默了,但手底下却更麻利起来。
当初是自己说要卖身救母的,可哥哥说她年纪小吃不得做工和苛责的苦头,硬是瞒着她抢先的跟人伢子走了。虽然是卖身为奴了,可却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好容易熬出了头开使能攒下点月例银子,也都拿回家贴补家用了,偶尔还会挤出几文买支花儿买块糖捎回来给弟妹们甜嘴。
可爹回来说哥哥很瘦,总不见长高,还一手的冻疮,耳朵一到冬天也是又红又紫的。
哥哥当差的府邸规矩严,卖身的仆从是禁止探亲的,就算逢年过节开恩,也只允许一人探望。每回都是爹自己去,就连娘也不行,黄姜怕女人眼眶子浅就会哭,好容易得来点时间却不能多嘱咐嘱咐孩子。
豆芽儿也只是通过爹和哥哥约定,隔着角门远远的和他对视几回,因为门前属于私人街道,不经允许是不许闲杂人随便出入的。回来后她做了几双厚棉鞋棉衣棉裤和帽子手筒,每到约定那日去看哥哥,总算不会见到他冻得呵气丛生蹦蹦跳跳了。
芽儿就是那种以一还十最受不了人家对她好的人,可也是心肠最硬的,真要是对不起她那天,死在眼皮下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的那种。
这阵子豆芽儿不怎么跟着出摊,黄姜两口子也不是爱说嘴唠叨的人,家里爹娘有心事,豆芽儿也只以为是为了赎身银两犯愁。可豆苗儿是个爱打探的主,又惯爱察言观色听小话,家里这点事瞒不住她。
单说荣大这个人那个体格和硬朗的样子,她是挺心仪的,可他偏是荣家老大,鳏夫又带个孩子的二婚头,光这些就让她喜欢不起来了。
若换个身份,就算他娘相中的是姐姐,她也有信心争一争。别看姐姐得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的心意,可她外貌俏丽多情身段儿也更窈窕,男子们中意她得更多一些。
虽然荣大不符合她的条件,可没找她提亲而找姐姐,让她有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里。
“姐,荣大婶可是找了两拨人来说和了,看意思爹娘也给准话可也没说死了。你说你个黄花大闺女嫁个鳏夫,背地里不知多少人说咱们家图人家底呢!爹娘肯定是为了赎大哥回来,可是把你坑了。”
爹娘对她啥样豆芽儿自己心里有数,况且没一嘴应下来也是为她考虑,若真是不疼闺女,当初直接卖她就得了,后来有个行商老爷想纳她做外室二老也没同意。要知道那位老爷可是许了不少彩礼的,就算荣家也不一定能比得过,所以就算会被爹娘配给荣家,豆芽儿也相信他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毕竟荣家的好处也搁那摆着呢,正经人家还有恒产,荣大本身也有前途,荣大婶又得意她没有恶婆婆的烦恼。真要是嫁荣家能赎回大哥,豆芽儿也没什么抵触,最起码知根知底了。
当然,一想到荣大豆芽儿的心又不平静了,到现在他那炙热的男性气息仍叫她记忆犹新。犹记得那湿热的气息从她头顶扑打她头面的感觉,那湿粘腻滑又坚硬如铁的肌肤触感,宛若包裹了上好丝绒的炙热铁块,和他玩味,低沉入心的哼笑声。
这男人不说有多出众,不是现在斯文俊秀的大众审美,也不是英俊挺拔的风流人物。独那种纯爷们儿的硬儿劲儿特别有味道,那种男人的爆发力,那种男人的邋遢,那种男人的骚动,和特别man的挑逗神态和气息。
这么一说好像豆芽儿的审美有点异于常人了,但对于她这种活了两辈子萝莉身大妈心的老怪物,男人没点阅历、不圆滑、不深沉、没故事,还真是撩拨不动她的心弦。
汗,不知道是不是小姑独处久了,竟然跟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样,因为个半果男和一个玩味的眼神,自己就方寸大乱了。
她承认她有点想男人了,她也是身心健全的软妹子一枚啊,也会期盼被扑到吃掉。况且她正好偏爱型男那一款,除了职业和带个拖油瓶,荣大还真挺符合她的条件的。
要搁以前,她真不会用有色眼镜看待法医和行刑刑警,可刽子手和他们真有质的区别。血淋淋有木有啊,听说还有千刀万剐,而荣大刚好还是个中高手。真不敢想象婚后生活如果两人有矛盾了怎么办,只能说他前妻真幸运,没碰到个心里变态的刽子手,只是被沉塘了而已。
但这些也只是她无聊下的胡思乱想而已,她不可能为了自己不顾大哥和这个家,所以婚姻大事她听爹娘的,相信他们会为这个家会为自己做出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