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屋子里,红姑将汤到给初尘,笑道:“你猜,你家相公赢得了沈氏吗?”
“你觉得了?”初尘接过汤,喝了一口,“这这汤可比在宛西苑做的好多了。”
红姑抿嘴一笑,“那种地方的食物,也就是花哨,那你这李家大院的真材实料。”
初尘白了她一眼,笑道:“话说你来了都快一年了,啥时候能坐上主母的位置啊?”
“她日日夜夜喝我的汤,快了。”
红姑话落,初尘立马将汤碗递给她,“你想吓死我吗?”
红姑接过汤碗,“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不知道感谢我,还对我起了疑心,当心那天我真的给你下。”
初尘吐吐舌头,“我才帮了你的大忙,凭啥叫我感谢你啊?”说着,叹气道:“你切记不可伤她性命。”
红姑剜了初尘一眼,“我只是让她精神错乱,不会伤她性命,如果她继续做主母,大房迟早被她毁了,旗哥哥岂不是欲哭无泪,那我姐姐肯定死不瞑目。”
初尘点点头,“最近江氏帮着绿穗欺负张艾,那绿穗与杨兵苟且之事,你该告诉江氏了,免得我李氏血脉参了水份。”
“呵呵……”红姑忍俊不休,再舀了一碗汤给初尘,“你这坏蹄子,这事你不在,咋就知道了?”
“早就有人给我说了,我只是不当一回事罢了。”初尘接过汤,笑了笑,“你们知道的事,我早在三月前就听说了。”
红姑抬手捂着嘴,忍着笑意道:“我说着绿穗胆子也忒大了点,居然在柴房做那事,真当我们李氏一族都跟那江氏一样傻啊。”
“好了,你也留点口德吧!李兰姐那里我都还没想好怎么安抚了。”初尘也忍着笑意,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如今织锦房可是你帮着看,没出什么纰漏吧?”
红姑立刻抱怨道:“你家小叔这一走就是三个多月,弄得我快受不了,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的不管了。”
“也该回来了吧。”初尘算算日子,这比她还早十天离开家,就算成都这次有很多事,可惠贵妃也不该留他这么久啊?难道宫中生变了?
“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红姑说着,瞅着初尘的碗,“赶紧喝了啊,凉了就腥味了。”
“嗯!”初尘应声,喝了汤,便道:“等你上了主母位,就把实情告诉旗伯父,免得鹤天哥哥认贼做母。”
“我知道,我姐姐的儿子,我难道还要不回来。”红姑说着,便起身,可顿觉有些不舒服。
“你如今可是高龄孕妇,仔细点。”初尘说着,一声叹气,“你说你这都三十五的人了,居然也能怀上,我是该佩服旗伯父了,还是佩服你。”
“臭丫头,怎么说我如今都是你的长辈,你最好给我尊敬一点,免得我欺负你。”红姑打趣说吧,端着盅,“我回去了,你自己多保重。”
“嗯,你回去吧。”初尘挥挥手,这段孽缘都是青慕回来后,接管了宛西苑的事。
这女人姓青名玉红,姐姐青玉紫,与李旗一见钟情,有了一夜雨露,哪知怀孕第一月,李旗便与许氏拜堂成亲,青玉紫郁郁寡欢,生下孩子后半月,许氏族人派人抢走了孩子,青玉紫气的撒手人寰。其也怪许氏小产,还假孕,被逼无奈才夺了这孩子;青玉红恨在心里,可无奈斗不过许氏一族,只好投身青楼,只求那天攀附上高枝夺回外甥。
在青楼一待就是十几载,从青葱岁月到红花欲谢,都不曾迷倒一位,不曾想,老了竟然迷倒了李旗本人,顺了这杆,结识了初尘。顺利的进了院子,就这样帮着初尘暗地做事。
院子外,沈莲花了解李青慕是个直爽的人,自然直言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忘拉别人垫底。
“你孟婶子能贪墨多少,我想你该明白,而且真正贪墨多的人是谁,我想初尘更是明白。”沈莲花说完,看看李青慕,“你要不要在你祖父和叔来之前和平解决?”
“那是,我们心里更明镜似得,只是不言,不代表不知。”李青慕说完,看看李晨,“晨弟可以,熙弟休想。”
沈莲花自然明白李晨虽打了初尘,可毕竟是护母,还是误会,原不原谅都不算大错,可李熙打了主院,还是自己犯错的情况下,就算原谅,都未必会有好果子吃。
沈莲花叹气一声,眼光瞄了一眼初尘的屋子,“初尘也是这个意思?”
“这次我说了算。”李青慕摆明了这次初尘不管,他要讨个公道。
正在这时候,青玉红出来了,走到沈莲花面前,屈身一礼,“婶子,其实让李熙断了这个家,不就什么事都免了,也不至于非要回来吧。”说完,便径直走了。
青玉红话落,沈莲花笑了,看看主院,这丫头太过聪明,竟然让别人带话,她真是太小看这丫头了,但这次九房是真惹怒了她……
“岂有此理。”李青慕怒吼一声,转身回屋子,怒气撩起门帘子,瞪着初尘,“你是不是要和我作对?”
“我怎么你了?”初尘一脸茫然。
李青慕咬牙,“难道刚才红姨的话不是你的意思?”
蠢货,当然是她的意思,可她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初尘故作一脸怒气,怒吼道:“什么事你都要赖着我?你当我是神仙啊?你给我滚出去,三天不许进房。”说完,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李青慕连忙接着,着急道:“娘……娘子,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
“滚!”初尘怒吼一声,便开始哭泣,“你个混账东西,我如今都受伤了,你还惹我生气,你给我滚出去。”
“我这就出去,你别生气了啊。”李青慕不敢再激怒初尘,连忙把枕头放在床上,“娘子……”
“滚!”初尘冲着他歇斯底里的吼。
“嘶!”李青慕眼眉都皱在一起了,双手不停做着安抚动作,一边往后退出屋子,“娘子,你别生气,你别生气,为夫马上出去。”
听着屋子这动静,沈莲花也纳闷了,这不是初尘的意思,难道真的是红姑出了注意?!可一个青楼女子能有这样的头脑?!看来她是小看这新近的姨娘了。
李青慕出了,一脸头疼无奈之举,转回头瞪着李晨,“还不把衣服给我穿起来。”
“这……”李晨刚脱完,无奈的看看沈莲花,“奶奶!”
沈莲花还没说话,李青慕纵身一跃,飞起一脚,将李晨踢翻,怒吼道:“奶奶,奶奶,你多大了?还没断奶啊?”
“二哥!”李晨倒地,爬了起来,好家伙,这力气,估计整个院子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二哥对手,他还敢……
看着李晨重重落地,沈莲花心都揪在一起了,可也只好忍着,要是她解决不了,一会他们更惨,可李晨能得到谅解,那李熙了?!
“二爷,二爷……”竹笙跑了进来,晃着一封书信,“熙少爷的信。”
“哼!”李青慕冷哼一声,抓过信,三两下扯开一看,便大笑道:“出息了,敢不归家了,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翅膀硬了,还是我手段高明。”
完了!沈莲花心下咯噔一声,这个李熙,真是一个混账,刚才她的努力劝白费了,叹气一声,“青慕,你怎么处理都可以,奶奶只求你给熙弟留一条活路。”
“他自寻死路,不管我的事。”李青慕说完,瞪着李晨,“去把院子给我收回来,便饶了你打你嫂子的罪过。”
沈莲花顿时惊诧,这一家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要她的亲孙去为难她的长孙?!“青慕……”
沈莲花还没说话,李青慕便瞪着竹笙,“去,带上去人,帮着晨少爷,要是熙少爷敢反抗,你就立刻去褒王,爷还就不信了,谁敢拿了爷的东西,还敢不登门谢罪的。”
“是!”竹笙立刻应声,上前扶着李晨,“晨少爷,赶快的吧,这下你免了皮肉之苦了。”
李晨抬手拍着胸口,一脸你放心的说道:“二哥,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收回银子和宅子。”
“二哥一直相信你,可你做事太过不长眼,以后我让竹笙跟着你,免得你出错,去吧。”李青慕这边说完,转回头看着沈莲花,颔首以礼,“祖母刚才要说什么?”
沈莲花回神,淡淡一笑,“没……没什么,你忙,祖母累了,先回院子了。”
“那孙儿送祖母。”李青慕咧嘴一笑,上前欲要搀扶沈莲花。
沈莲花摇摇头,“不用了,你去哄哄初尘吧,这事不怪你们,怪只怪你那不争气的弟弟。”说完,一声叹气,转身离去。
李青慕这一刻哪敢去初尘屋子,皱着眉头,灰溜溜的去了后山草屋的地下室,那里有白虹在为他们守候秘密,无人敢靠近那里里,因为白虹已经健硕的如一个魁梧的男子,随便撂倒一片有身手的人。
李家大院这次真的人心惶惶,不但李熙被自己的兄弟撵出外宅,还不能归家,如今住在妻子刘氏家里,妾室也回了娘家,很是凄惨。
孟氏更惨,李涵非要休妻,无论谁劝都没用,李旗在三月底也回来了,将许氏休了,扶正了青玉红,并把李鹤的身世告知,原本还帮着许氏求情,得知生母不是许氏,还被许氏一族人气死了生母,瞬间爆发,直接叫许氏一族人给个说法,不然这邛州府便没有许氏一族的人容身之所。
李青山回来了,拿到了蜀国皇商,还将林氏绸缎生意一起剥夺。初尘还被孟昶封了一个蜀锦夫人的称号,更是牛逼。
初尘很是开心,看着李青山为她做的新衣,笑道:“你嫂子有很多衣服,你不用年年季季都给我做。”
“嫂子,弟弟在皇宫没事可做,也是无聊,所以做了,你要是不喜欢,院子里多的是嫂子,你送了便是。”李青山永远笑着,心下几许也不再计较了。
“你送给我的,我怎么舍得。”初尘抱起新衣,转身就去了里间,放下衣服,在一旁拿了一根银簪出来。
“嫂子,这次你别生二哥的气了,二哥也是为了你,再说了,就算二哥不生气,我一样生气,这些人就是不能太给他们脸了,不然他们不知道谁才是主。”
初尘无视李青山的话,将银簪递给他,“你少帮你二哥讲话,免得我不待见你。”
“嫂子!”李青山接过银簪,淡雅一笑,“这银簪我都有六根了,你也别送了。”
“你什么时候有媳妇了,我就不送了。”初尘没好气的说完,剜了他一眼,“你何时才能成家?”
李青山一声叹息,“这次去成都瞧上一位,可惜人家是南唐的人,如今回去了,我心挂牵,恐怕不能再娶她人。”
“南唐谁?!”初尘顿时来了兴致,抓着李青山,“告诉嫂子,谁家的姑娘,就算探索南唐每一寸土地,嫂子也把你要得人给弄回来。”
李青山望着初尘此刻的样子,双目圆睁,表情极度夸张,好似要把人生吞了一般。忍不住笑意,忍俊不休道:“嫂子,你这一刻特别像个暴君。”
“切,嫂子那事为了你好。”初尘松开他,砸了砸嘴,“能被嫂子上心的人,出力你二哥和三个活宝,便是你了,所以你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嫂子,弟弟谢谢你记挂,我只求个随遇而安,有缘相见,其他不强求。”李青山说着起身,抱拳一礼,“弟弟回院子去看大哥和大嫂,就此告辞了。”
“去吧,忙完了去爷爷辈的请安。”初尘说着,挥挥手,“别忘了去织锦房看看红姨,免得她骂你。”
李青山惊讶的看着初尘,“我一进院子,便听下人说红姨成了夫人,难道嫂子还不改口?”
初尘敲了一下自己的头,“瞧我这记性,我都把这茬忘记了。”说完,笑嘻嘻道:“你李鹤哥哥是青夫人姐姐的孩子,许氏当初抢了人家的孩子,如今报应来了,本以为想靠儿子的,结果被自己的儿子给撵了,真是寒心啊。”
“养大与生,鹤天哥这么做,确实叫人寒心。”李青山一声感叹,对初尘笑道:“嫂子,鹤天哥只适合做个武夫,多余事你还是找准开或者准方,免得生乱。”
初尘一脸欣赏的眼光看着他,“要是你二哥如你这般通透,我该省多少心。”
“嫂子,你别这样,你知道我心好不容易平静……”
没等李青山说完,初尘上前推着他,“开去忙,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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