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差于那卢镇北,单说素盈本人,便是实封郡主身份啊,按例若是没有添妆圣旨,才是奇怪呢。”
沈素心沉吟片刻,轻道:“祖父的意思是,心儿这道添妆圣旨,比起盈姐姐与那位卢小姐,显得突兀了?”
沈清和轻道:“是啊,突兀,当真是突兀之极啊。素心你可知那位卢小姐,究竟是何人?”
沈素心微微一怔,轻道:“素心不知。”
沈清和轻道:“宁国公夫人,便是姓卢,闺名馨鸢。当年这位圣旨添妆的将门遗女,你自己口中的卢小姐,便是你未来的婆母。”
“啊……”顿时,沈素心便是有些傻眼了,她实在不知此事。
沈清和略一沉吟,轻道:“或许,皇上是因为素心乃是药姑娘的入室弟子,且有多次入宫,为皇上太后诊脉,才如此青眼有加,生怕将来素心在婆母面前失了面子,因此,也给素心圣旨添妆?哎,如此说,也是颇有牵强啊。按说,皇上也不是恣意行事之人,从来不会随着性子行事,这道圣旨中,究竟有何玄机呢?于此道圣旨上,皇上究竟有何深意呢?”
正在沈清和为此疑惑之时,皇宫中,御书房。
皇帝放下手中的一个折子,不禁微微一叹,闭目不语。此时的皇帝满脸皆是疲惫之色,比起前不久,与沈素心说笑之时,不过数日相隔,却仿佛苍老了许多。
一旁侍立的一名老太监见状,赶忙上前两步,轻道:“皇上可是疲累了?老奴便嘱咐御膳房,为皇上准备……”
皇帝挥了挥手,打断道:“朕现下不饿,只是有些累了。”
略略沉吟了一会儿,皇帝又道:“那道为沈素心添妆的圣旨,可送到了?”
老太监轻道:“回皇上的话,方才于公公才来复命,送到了。”
皇帝微微沉吟了片刻,轻道:“知道了。你且吩咐一下,稍后摆驾仁和宫,朕也有些日子没去看看母后了。”
那老太监轻道:“老奴遵命。”
不久,在处理完了手头的政务后,皇帝便来到了仁和宫。此时太后正在仁和宫的小花园中休息,见皇帝来了,不由笑道:“皇帝可是许久不来了,哀家见你一面,还当真有些难呢。”
皇帝躬身道:“皇儿怎敢忘记母后?只是近来政务繁忙,皇儿多有些疲累。瞧,今日皇儿不是来了么,还请母后宽恕则个。”
太后微微轻叹一声,起身道:“皇帝为朝政忙碌,那可是理所应当的。哀家不过随口说说而已,皇帝不必往心里去。哎,哀家看你面容仿佛又憔悴了许多,纵然政务繁忙,也当注意龙体啊。”
皇帝躬身道:“皇儿谢母后关心,皇儿的身子康健得很,前些日子还见过那沈素心,若是皇儿当真有什么不妥,她又怎会不声不响不告知朕一声呢?”
太后不由轻笑道:“若是她不言语什么,那便是好啊。不过她已然好些日子未曾进宫了吧?却不知皇帝,是在何处见得她?说来哀家却也有些想念这个伶俐的小丫头了,不如,改天将她宣进宫来?”
皇帝微微一笑,轻道:“前些日子,皇儿在宫中觉得憋闷,便带了几个侍卫,微服出宫去散散心。却不想,在一座茶楼中,偶然遇到了那丫头,还被她气的够呛。于是,忍不住调笑了几句,事后想想仿佛荒唐得紧,生怕吓得那小丫头今后不敢进宫,便下了道圣旨,为她将来出嫁之时,添上些许嫁妆,聊作抚慰罢了。”
太后不禁一怔,轻道:“圣旨添妆?却不知,皇帝当时究竟如何调笑她了?竟然下了添妆圣旨?还有,她究竟如何气你了?”
皇帝轻笑道:“她只是不满皇儿为墨斐张罗侧妃,顶撞了皇儿几句而已。皇儿气不过,于是便调笑她几句,说是要她进宫来,给皇儿做个嫔妃。当时,见那小丫头一张顿时失了颜色的小脸儿,当真是有趣极了。”
太后眸中,微微闪过一道微光,轻笑道:“原来如此……”
随后,二人又是闲谈了几句,不久,皇帝便离去了。
太后望着皇帝离去的方向,直到皇帝的背影消失许久了,才不禁微微一声轻叹道:“哎,山雨欲来啊……”
无独有偶,皇帝离开仁和宫后,不由也是一声叹息,抬眼向东望了几眼,轻叹道:“如今,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说着,皇帝不禁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无奈、疲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