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道:“你们是何人?与驾月有何关系?”
对方冷冷地道:“只要你将公主的行踪告诉我们,就能活到知道我们的身份,否则,你活不到一刻以后。”
刺弧打量他们:“你们是央国的人?”
会称驾月为“公主”,身手又如此高强,应该是央国的人了,她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到杀到她头上来的人,居然是央国的人,难怪她防不住!
沉默半晌,她缓缓道:“驾月公主只是跟心上人私奔去了,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她现在好得很。”
对方逼问:“她现在何处?说!不说或说一句假话,你这腹里的孩子就休想保住!”
竟然拿孩子来威胁她?刺弧又惊又怒,脸上却露出柔弱的表情,惊恐地道:“别、别伤害孩子!驾月公主现在在民间隐居,过得很好……”
“地址?”
“我不知道。我已经两年未曾见过她了,她让我们不要联系她,说她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啊——”
话没说完,肚子就被另外一个人踢了一脚,痛得她弯下腰来,捂住肚子直抽气。
他们竟然真的对孩子下手,太过分了!
她还没缓过气来,她的脖子又被捏住了,对方的杀气已经很浓:“说,公主现在何处?”
没办法,刺弧只得编了一个地址:“两年之前,她搬到了律国北部的雪山地区……”
“别再跟这娘们瞎扯!这娘们说的没一句话是真的!把她带走,回去后再好好拷问她,不信她不说实话!”司空将军边跟伊小月打边喝道。
当下,那两名将官不再多说什么,拿出一块毛巾,捂住刺弧的嘴。
刺弧嗅到毛巾上的气味,心知这毛巾抹了药物,立刻摒住呼吸,剧烈挣扎起来。
她身怀六甲,绝对不能被这些人带走,就算他们逃不出去,一路上的颠簸也会危及孩子,她不能让他们得逞。
那名将官冷冷地道:“劝你切勿挣扎,万一把这孩子给弄死了,咱们可管不着!”
刺弧听他这么一说,身体一僵,那药物就趁机窜入她的鼻子里,她一阵晕眩,身体也发软了,几乎没了抵抗能力。
那名将官趁机将她的双手住后一扣,反绑住她的双手手腕,一手押着她,一手拿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对伊小月道:“马上停手,要不然咱们就砍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另外一名将官的刀子,就抵在刺弧的腹部上。
伊小月打起来并未输给司空将军,但她看到刺弧的情势不妙,犹豫了一下,后退几步,冷冷道:“你们逃不出去的!”
司空将军冷笑:“我们若逃不出去,这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保不住。”
伊小月沉着脸:“……”
司空将军也不理她,跟那两名制住刺弧的手下道:“我走前头,你们盯紧这个女人。”
当下,三个人先后走出去,外头的那名将官已经被重重包围,身负重伤,硬撑着血迹斑斑的身体在死守卧室的门口,不让将军府的侍卫入室救主。
而不远外已经是大火卷空,映亮了半个将军府,大批的下人正在那边灭火。
现在是盛夏,若不尽快灭火,这将军府用不了多久就会面目全非。
司空将军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大喝:“伊夫人在我等手上,不想她和腹中孩子有事,立刻放下兵器,让我等出府!”
他身后的将官把刺弧往前一推,刺弧被两把刀抵住的模样,震住了府里的侍卫们,侍卫们一时停下手来。
司空将军大步向前,对挡在面前的侍卫道:“让路——”
那几名侍卫面面相觑片刻后,其中一人道:“你们绑架夫人,究竟想干什么?”
司空将军冷冷道:“这事轮不到你们过问!刀剑无让开,不然——”
制住刺弧的将官手下一用劲,刺弧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痕。
几名侍卫有些忌惮了,往旁边闪开,让出一条路来。
在他们过去的时候,还是有侍卫问道:“你们乃央国求和官员,在凤将军府里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就不怕两国再起战火?”
司空将军冷笑:“那也要看你们将军有没有追究我等责任的这个胆!”
那名侍卫瞪他:“我们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司空将军哈哈大笑:“老夫等着他!在那之前,你等还是先祈祷我们会放过你们家夫人吧!”
他挥了挥手,在府中众人无奈的瞪视之下,押着刺弧从众人之间穿过。
众侍卫愣是没敢动手,夫人有气无力的样子一看就是不对,而且夫人又怀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双方真打起来,刀剑无眼,伤到夫人就罪过大了。
司空将军等几个人也受了轻重不同的伤,但都未致命,这些征战沙场多年的人物,个个都是以一挡百的猛将,可不会受了些伤就不能行动。
他们原本是想逼问不出想要的答案就将伊夫人绑架,从隐蔽的墙壁角落里爬出去,但没想到事情轻易就暴露了,便干脆往大门口奔去,打算大摇大摆地离开。
天色已经朦胧泛白,凌晨的风很是清爽,神志有些不清的刺弧被风反复吹了几遍后,头脑慢慢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将耳边的对话和声音听进耳里,知道这些来自央国的人想将自己带走,岂能甘心?
看他们刚才居然踢了她肚子一脚,就知道他们不会在乎她身怀六甲,而他们又在逃亡之中,定不会照顾到她的身体,她若就这样被他们带走,一路颠簸说不定就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没了!
再说了,她真落到他们手中,无论如何也没法交出驾月,他们能轻饶了她?
所以,万万不能被他们带走!
司空将军一行六人终于在将军府的大门口汇合了,几个人急着要离开,也没注意到刺弧已经清醒了大半。
将军府外,不知何时已经停放了几匹马,司空将军等人一出将军府,立刻各自拉过马匹,准备翻身上马,跟过来的众侍卫一看,又是咬牙:外头居然还有接应,这些人全都看来都算好了!
押住刺弧的那名将官终于收刀,将刺弧推给一名已经上马的同僚:“把她拉上马,带走!”
就趁这个空隙,刺弧迅速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往那匹马腹部一插。
那匹马突然受了这一刀,痛得扬蹄嘶鸣,而后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其他马匹受到这匹马的影响,也骚动起来,纷纷转圈甩尾,令那几名本就受了伤的将官都有些坐立不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