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家医院的急救手术室外,苏鸿城站在离手术室几步开外的地方,抬头望着手术室大门上方亮着的灯,两片菲薄的双唇,紧紧地抿着,脸色,是说不出来的沉重和复杂。
他一生从政,政治上,从来没有犯过任何的错误,可是,如今,他却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他在想,如果在十一年前,苏心仪发生车祸撞死两条人命的时候,他这个父亲没有心软,没有包庇袒护她,而是让苏心仪为自己的错误负上该负的责任,那么,苏心仪是不是不会再犯下像今天这样的错误。
可是,今天,他又再次跟当年一样,以同样的手法,再次来袒护和包庇苏心仪。
因为今天,如果他不包庇和袒护苏心仪的话,她面临的,将不止是三年的牢狱之灾,可能,是终生的监禁甚至是死刑。
蓄意谋杀!
他已经听说了,顾毓琛重伤昏迷,正在抢救。
就算顾毓琛抢救过来了,最终没事,可是,还有其他三条因为此次车祸而丧生的人命,其中,还包括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更有数名或重或轻的伤患。
用人民赋予的权力去包庇袒护一个毫无理性,甚至到丧失了人性而直接导致五条人命消息了的女儿,导致苏鸿城何其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罪孽更是深重,根本不配再拥有现在的权力和人民对他的尊重。
可是,除了是人民和国家的干部,他更是一名老父亲,他已经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她的第二个女儿了。
苏心仪有今天,他这个当父亲的,不是没有错,反而最大的错,就在他的身上。
如果从小,他这个当父亲的能够好好教育两个孩子,多花时间在两个孩子的身上,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一切。
看一眼坐在手术室门口,早已哭成泪人的肖曲,苏鸿城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哪一天,事情败露,就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来替苏心仪这个女儿,来背负一切吧。
“鸿城,心仪一定不能有事呀!”肖曲眼泪婆娑地望着苏鸿城,一边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哭着半哀求边威胁地道,“我就心仪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事,我怎么活下去。”
苏鸿城看着她,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他早就该知道,以苏心仪的性格,必定不会就那么善罢甘休。
这些日子她的道歉,她的悔改,都是她精心编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为的就是让自己对她放松警惕,以为她不再执着于顾毓琛,没想到终究还是走出了这最错误的一步棋。
肖曲一颗心早就如同被放在油锅上煎烤一般,难受至极。
苏心仪不管范了多大的错误,始终是她的女儿,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理。
所以,在知道苏心仪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后,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追究责任,而是如何替苏心仪将这件事瞒天过海。
她已经五十岁的人了,失去了这个女儿,便只剩下一个孤家寡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万万不可能接受。
“鸿城,你去想办法,找到车祸现场的人,给他们好处,让他们闭嘴!”肖曲哭着扑到苏鸿城的面前,老泪纵横的央求道,“这根本就是顾毓琛的错,如果不是他,我们女儿怎么会落到今天这副天地,我不管,我一定要看到心仪安然无恙的站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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