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关心她?她有那徐家的老婆子关心还不够?给她塞了那么多人,关心她的只怕是排到府外头去了,轮得上我这么个讨人嫌的老婆子么?”
听到主子这么说,赵嬷嬷便笑笑不言语了,正要将那盘莲蓉酥端开,就听到老太太皱眉道:“这么多日的点心回回都叫你们吃了还不足兴?”
“哎呀,瞧我,该打!竟忘了老太太是最爱这莲蓉酥的,大姑娘送来这个一看就香软可口,必定比外头买得要好!”
听她这么说,老太太便不言语了
乔玉言并不知道宁和堂里自己那祖母已经开始接受自己的点心,她才踏进清溪台,便见柳嬷嬷已经等在了那里。
“嬷嬷怎么来了?母亲今日可还好?昨日回去还吐了?今日可好些了?”
柳嬷嬷见她神色如常,又想到昨晚上她还打发人去芙蓉馆询问,心底便软了。
“到底是太太亲生的姑娘,这样贴心,”柳嬷嬷笑着回她,“今日早上还有些难受呢!直睡到这会儿才醒,这不打发我来给姑娘送衣裳。”
乔玉言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果然看到后头那一水儿的丫鬟手里的托盘。
徐氏打发人过来?徐氏那个性子乔玉言也看明白了一两分,孤傲,偏执,要她道歉那是不可能的,着人送东西过来,便算是最大的诚意了。
见此乔玉言便笑了,又听柳嬷嬷压低了声音道:“姑娘和太太是亲生母女,可不要因为昨日的事情生了嫌隙才好,昨晚上二姑娘也跟太太将事情说明白了,太太也知道错怪了姑娘,只是太太那性子,所以便叫我来与姑娘说一声。”
果然如此,乔玉言展颜一笑,“母亲想太多了,这有什么,我没放心上呢!”
听她这样说,柳嬷嬷更高兴了,直拉着乔玉言的手去看那丫鬟手上托盘里的夏装,“这几件都是按照姑娘日常喜欢的颜色选的料子,专门请如意坊的绣娘们做的,姑娘来看看。”
“不过,奴婢这来,还有一件事情要与姑娘说一声。”
乔玉言看着她的神色,心下明白,便笑着道:“大太阳怪热的,咱们那底下去坐坐。”
又叫小丫鬟去取了井水镇过的凉瓜来,“嬷嬷坐。”
这边丫鬟们拿着东西,没得到吩咐放下来也不敢动,只能眼巴巴瞧着那边两人相谈甚欢。
只是瞧着似乎是有体己话要说,两人声音都压得低,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忽然,就看到大姑娘脸色一变,一杯茶竟然就泼在了柳嬷嬷的身上,那茶碗便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廊檐下侍立的小丫鬟登时来了两个,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乔玉言仍旧还呆愣在当场。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柳嬷嬷连忙摆手,直言自己没事,只是湿了衣裳到底不像样,便赶紧带着丫鬟们回去了。
谁知因为这事儿,府里的谣言却有了新的内容。
传着传着便成了她不满亲生母亲为庶妹评理,竟然出手打了母亲的乳母。
于是忠勇伯府的大姑娘,在性子骄纵,没有自知之明之外,又加了一条,目光无人,不敬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