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她的父亲又在糟蹋其他女子,清风道长便派她亲自解决她的生父,一是为民除害,而是让她第二季消除心中阴霾。
沉默片刻,两人都选择回避这个话题,第二季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云州?”
“就这两天,我来,是向那老头道别的,他呢?”
“在房间打坐,你自己进去,我不陪你!”
“就这么不欢迎我。”
“你要是便走,要留便留,那是你的自由,我第二季无权过问。”
听着这冰冷的语气,林天奇浅笑一声,起身道:“怪我五年前的好奇,从而摘下你的面纱。”
第二季冷哼一声,将脸庞扭到一边;见状,天奇没在多说什么,转身朝院中小屋而去。
屋中,一位年过六旬老者盘膝坐于床榻,他白发黑衣,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凝气打坐的他,衬着悬在床榻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打坐之时,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突闻渐近的脚步声,他合一的双指轻微颤动一下,轻声自言道:“该来的始终要来。”随即,下凹的眼瞳缓缓睁开,便见天奇推门而入。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床榻道长轻声而出,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又敏锐,又细致。
林天奇还未出口问些什么,便被师父的话镇住,又听师父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你呢?”
“爱别离、放不下。”
天奇如实而答,清风道长满意一点头,面膛一拧继续说:“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只在数年后,那一朵花便是开的时间。”
天奇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师父的意思,可还是忍不住一问:“为什么?”
“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清风道长紧合双眼,声线低沉却苍劲有力。“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天奇沉思着清风道长的话,一言不发,清风道长暗暗点头天奇的心性,从而继续补充着说:“华夏一国,枝叶茂盛,一流当权当道,不可轻易触碰,二流稍弱,可做跳板;二流则:计、连、百里、万里、落、花、流、水、”
天奇点头说:“我明白。”
清风道长却说:“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无须精心去处世。财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不足一餐之美;小儿舔之,则有割舌之患。”
“您放心,我会记住您的教诲。”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说完这最后一句,清风道长闭目养神,语已言尽,多说无益。
天奇也不想打扰师父清修,更想悟透这些话的含义,从而起身,缓步走出。
关门之声响起,清风道长睁开双眼,望着天奇离开的地方,心道:羽翼未满,为师不可直言相告之,一切望你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