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中,咱们还得借助瞎子的势力去送这封书信!”
侯公器重的拍拍豹子瘦削的肩头心疼的说道:“太公仍要你跑一趟,防人之心不可无。就别让憨子冒险了,豹子你代憨子去一趟,送上这封书帛,透透瞎子的意思,咱们所在不可向瞎子泄露一字!”
“太公,说啥呢?豹子的命都是你所救,若不是你的一碗小米羹,豹子早死多年了,即便太公让我带憨子去死,小子也不带皱一下眉!”豹子感动的握着侯公的手说道。
“好,豹子,那就处处留心!”侯公摸摸豹子的蓬乱的发髻慈爱不舍的说道。
赵端端来了盛有黑漆的木盒找来一卷素布。侯公拾起一根细长木棍,蘸着漆,便在白布上洋洋洒洒挥笔,不大一会就书写毕求助信陵公子出手搭救繁阳临黄里人氏吕伯乐的书信。
豹子将书帛揣入怀中,将要离去时,赵端拉住了他,让其坐下为他整理了一下假肢壳子里的褶皱皮革,摸了摸豹子膝盖处被磨得血道子,心疼的说道:“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制作一双更轻便的义肢!”
“一言为定!”二十五六岁的豹子有着一张久经沧桑黑黎的脸庞,不苟言笑,只是憨厚咧了咧嘴,随即系好假肢带子,飞奔去了埋有通向黄泽瓦甓的小室。
豹子走后,憨子向侯公深深一揖,说道:“多谢太公搬出信陵公子救我‘大’命之恩……”
赵端的话未说完,就被侯公一手托起,神情肃穆的说道:“憨儿,再向太公言说感谢之言,那就见外了!太公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你的事就是太公的事,你父有难,若是要太公的命来换,太公甘愿为你去换你父!这么多年不和老主联络是因太公有顾虑,当年太公被追杀,就曾怀疑过信陵公子,不过这么多年过去,相信信陵公子也把这事淡忘了,再者以我对信陵公子了解,即便为难我,他不会为难一介乡野村夫!”
侯公两句热耳之言令赵端感动不已,眼泪不听使唤的就流了出来,同时也震惊侯公对信陵君的怀疑。
《史记》中的信陵君那是何等光彩万丈的一个人物!礼贤下士,侠肝义胆,心念苍生,顾全大局,眼光长远,做事不图利。
“憨儿仁孝啊!”侯公长吁,不无失望的哀叹:“仁孝之人,在这乱世难有大作为啊!”
赵端咧嘴苦笑,命悬一线的养父自己都无力搭救,还能有啥大作为啊,能苟活就不错了!
突然身后小室之中又传来了二尾子的聒噪声,身后还跟着去而复返的豹子,二尾子着急说道:“太公,适才我在瓦甓甬道之中听到一片噪杂之声,就请豹子出去一看,谁知地面之上不仅不仅仅只有那群青衣强人,而且还有百余扛着攻城杵的繁阳冶铁苦力,围着咱们的羡门,多半要破拆咱们的羡门啊……”
二尾子话未说完,就听墓顶上方传来了轰隆隆隆木桩撞击墓门的巨大响声。
侯公和赵端皆是一惊,万没想到这群黑衣强人有如此的实力,竟能这般迅捷的调动繁阳冶铁作坊的人手,所在墓室虽是帝王级别的大墓,然而却经不起数百人手大张旗鼓的挖凿啊!
值得吗?为了一箱所为的白起兵法,这伙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赵端心怀内疚想都没想拱手对侯公说道:“小子上去,将他们引开!”
“且慢!”侯公一把大手拉住了赵端的小手,神情坚毅果断说道:“非是因为你把死士引来,羡门隐蔽,多半是先前那批死士未能一网打尽,泄露了羡门所在。即便憨儿自投罗网,他们依旧会将羡门破开。老朽已然是把老骨头了。你们带上司空子进入墓中小室之中暂避一时,豹子,你还去送你的信,太公自有妙计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