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谁欺负了你的人,说出来,我们弄死他去?”身后的腹黑见赵端如此伤心,不由怒吼道。
弄死谁啊?
韩国公子韩非?魏国公子信陵君?魏国西河荡阴大营的魏武卒?还是步步东进,逼得东方六国日日势微的秦王?或者还是谋划换嗣阴谋的周人?
要是细究起来,那就该和整个天下为敌,才能出这口恶气!
报仇是其次,息兵止战才是当务之急!
如何止战?唯有绑架信陵君,要挟身为外应的吕不韦撤回秦军。自己凭什么绑架门客如云的信陵君?唯有凭借手中的天雷,周旋一二,尽管把握不大,然而必须一试!
赵端不再儿女情长,擦了一把眼泪,指着腹黑身后的两个健硕汉子厉声吼道:“你背他,你背他,出坊去追信陵君!”
赵端领着一众相夫墨门和相里墨门奔到工坊门口,门口已无人把守,繁阳城中大道上原本密集的围观人群也已无影无踪,大道之上皆是一队队赶往四门城墙的民壮。远处城墙下,灯火通明,东西两门出,人头攒动。
赵端一眼就看到方士徐公从繁阳市门而出疾奔冶铁工坊而来。
徐公看到赵端愣了一下,连忙止步诧异问道:“你是憨子?我适才所见是谁呢?”
我管你看见是谁呢?现在就想找到信陵君和他当面锣对面鼓谈上一谈,要回养父的尸首,平息一触即发的战事!
“腹黑听令,擒下此人!”赵端劈头点指,喝令身边腹黑。
腹黑闻听,将怀中所抱两口铁罍放在地上,随即就向徐公猛扑了上来。
“信陵君何在?”秦梦向落了单的徐公逼问道。
“在女闾!小憨子让你的人轻点!”徐公龇牙咧嘴的交待道。
“带我去见他!”赵端站到徐公身前,抬头勃然喊道。
“好……”徐公满脸疑惑的打量赵端以及身后一众抱着铁罍的汉子弱弱应道:“不过我想去工坊取些东西!”
“什么东西,回来不能取?”那叫相鼠的墨门弟子质问道。
“不能啊!待会北半城将会遭受秦军抛石车抛火车的轰砸,说不定我为研究天雷提取的焦渣也就不复存在了!你不让我取,我死也不去!”老者陡然硬朗了起来,梗着脖子说道。
赵端闻听倒吸一口冷气,徐公这话自己信。
说白了秦军这场攻城,就是信陵君和吕不韦合谋的一场屠杀,为了避免误伤盟友势必要有约定。女闾在南城,秦军对城中破坏的话自然要选择北城。
望着城中大道以北各式房舍中星星点点的灯火,赵端不由为之悲悯,多半留守家中都是老人和孩子。
可怜啊!
赵端正在盘算如何将北城人往南城赶时,端木孟姬和端木算筹领着数十人从繁阳市门出来,向冶铁工坊而来。
“仲父,那人劫掳憨子,你们快救憨子!”端木孟姬一眼瞟见被一众汉子围在中间的赵端,惊恐大叫起来。
今天自己没少被人劫掳,大概又让端木孟姬误会了吧!
赵端闻言感动不已,急忙跑向端木孟姬:“不要误会,他是我的人,你要去哪?”
“我要杀我母舅……韩非,为父报仇!”端木孟姬红着眼睛一腔悲伤说道。
若在后世自己一定会感叹一番外甥女要杀亲舅替父报仇这算啥事,不过在这时代的世家门阀之中算不的啥事!
真不忍心看到端木孟姬如此伤心,赵端安慰她道:“端木胜也说不定没死!”
“好你个憨子,终于说了实话!来人将小憨子还有端木氏女一同给我请上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