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都的地形总是让生活在这个城市中的人们爬坡上坎,连顾烈上个学都不例外。
要想进入久违的校园,顾烈首先要爬上由四五十步石阶组成的天梯,再走上二十多米的小斜坡,才能看到由三五名保安把守着的电动伸缩门。
路上已经有不少返校的高三学生或憧憬、或难受的迎接着这段难忘的补课时光。
而穿行在人群中的顾烈,他的神情与所有人都不同。
他一路小跑,表情是既焦急又欣喜,直奔伸缩门斜对面的家属区公厕,连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同学都来不及答应。
“终于快到了!”
顾烈一个箭步冲入了厕所,但扑面而来的氨水味又让他快速地捏紧了鼻头。
他寻找到一个相对干净的坑位,关上门拿出纸巾搓成两个小球堵住鼻孔之后,才慢慢悠悠地点燃了香烟。
“舒坦!”顾烈深吸了一口,正准备解开裤腰带的时候,旁边的坑位却传来了动静。
旁边的人敲了敲隔板,问着顾烈,“诶,朋友,有火吗?”
“有。”
“借个火。”那人接着说道,随后就从隔板下面伸过手来。
顾烈起初还没在意,但他看到手上的疤痕之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半晌都没拿出火机来。
现在在他旁边坑位的是高三年纪的年级组长江峰徐,他的手是年轻的时候因为做化学实验而被烧伤的,而每届学生都会在私底下称呼他为无情鬼手。
无情二字并不是夸张,凡是被他抓到的学生,不管是迟到早退,都会被带去办公室一阵责罚。
要是态度不好负隅顽抗的,甚至还会被奖励抄录《学生守则》或者自我检讨800字的二选一大礼包。
更别说抽烟、早恋又或者上网吧这样严重违纪的事情了,只要被他抓到,就是记过处分。
顾烈晃了晃头,战战兢兢地将打火机递给了江峰徐,心里暗想道:“幸好我没露面,不然就玩完了。”
江峰徐在接过打火机点上之后,又还给顾烈。
顾烈本以为自己不再出声,就没有任何问题。让他没想到的是,江峰徐居然开口问道:“朋友,你是哪位老师啊?我怎么没听过你的声音?”
现在全校就只有高三年纪在上课,而整个年级要抽烟的男老师就这么几位,这一问差点要了顾烈的老命。
“啊,我不是老师。”顾烈由于堵着鼻子,说话的声音就变得发闷了,听起来还算是成熟。
但此话一出,顾烈又后悔了。
不是老师,还能是谁?
江峰徐也愣了,“不是老师?”
“我是来修空调的。”顾烈沉住了心气,缓缓地说着:“家属院张老师家的空调不行了,我来看看。雾都冬天湿冷嘛!没有空调还真不好过。”
“是三栋四楼的张老师吗?”江峰徐反问着。
顾烈回应道:“不是,是五栋一楼的张启明老师。”
“原来是张老师叫的人啊!”江峰徐的顾虑打消了半截,他接着说道:“也对。我们学校是老旧了一些,特别是家属区。不过新校区也快修好了,等这批孩子走了之后,就能搬过去了。”
顾烈只有硬着头皮往下接着话,“我听说你们的新校区是在城南那边?”
“对。”江峰徐回答道:“你也知道吗?”
“知道,就在城南缙云山脚下嘛!”顾烈赶紧回答道:“前些天过去看了看那边的学生宿舍,准备接点空调安装的生意。环境挺不错的啊,都是六人间。”
江峰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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