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幸没告诉茉莉镜子里的异象,以免后者担惊受怕。镜子里的冷炘究竟怎么回事,是幻觉还是某种未知的存在?她不得而知。若是说自己照出了冷炘的模样,可为什么镜子里的她又不动呢?
她揣着疑惑,梳理完毕,估摸着茉莉家距离公司约八公里的距离,想尝试用新觉醒的灵力,幻影到公司大楼去。
她调动灵力施法,可不知怎的,无论她怎么努力,这幻影技能就跟不稳定电压一样,在体内反复波动,却怎么也达不到施展出来的点儿上!
怎么回事?!是八公里的距离对自己来说还太远了吗?难道她高估了自己觉醒的灵力?可是,感觉应该不止这点程度呀……
令人不安的问题接踵而至,顾晓幸只好乘坐现世界的交通工具,赶去公司……
此时,在另一个世界——异界的黑海上,空中魔宫十海里开外的沉寂岛屿中央,神力丰碑那晶莹剔透,百米来高的碑体,正随着底座数条裂缝的加深,愈发强烈地震动着,高耸的碑体摇摇欲坠。暗红色的瘴气从裂缝中外溢到虚像空间里,四处弥漫。
冥朔隔空控制着传世玺,将自己作为魔王的神元精魄,通过其顶端玉砌的翅犹嘴里,呈扩散状持续照入碑座里。
慢慢地,暗红色的瘴气被一缕一缕地,回吸进了裂缝里。可碑体的震动依旧很强烈,裂缝也随时会再扩大。
他将输出力度调整到最大,陡然猛增的力量使得传世玺开始震颤,与此同时,熟悉的隐痛蔓延进胸腔里,他忍耐着。
碑座的裂痕像伤口一样渐渐愈合,碑体也逐渐趋于稳定状态。
可冥朔胸腔内的隐痛却愈发剧烈,乍地,似有蛮力猛撕开一股腥热挤入喉咙,溢出嘴角成一抹殷红。
他眉头紧蹙,冷汗浸浸,失了血色的冷俊脸上青筋可见,可他强忍着胸中剧痛,没有中断神元精魄的输出,一鼓作气巩固封印,无视封印里,幽幽传来的冰冷嘲笑。
终于,神力丰碑重归稳固状态。
可这次,不知是因为冷熠吞噬了大量凡人精魄的缘故,还是因为传世玺没有得到极致发挥,他的神元已伤了近三成,可封印却只能巩固到六成。
胸腔里的剧痛一阵一阵地撕扯,冥朔擦掉嘴角的鲜血,攥紧抖动的拳头,任凭额角冷汗直冒,却硬是挺直腰板,冷漠自如,丝毫没有表现出疼痛难耐的模样。
封印里传来令他窝火的傲慢声音:
“你怎么不让她来呢?冥朔?每次看你用这种自损的方式来镇压我,我就想笑……”
冥朔不予理会,转身将走。
“……我那蠢妹妹……把什么都拱手相让……我又开始想她了呢……”
冷熠危险地挑衅:
“……如果我现在去看她,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冥朔胸中的疼痛伴随怒意炸裂,冷熠总是能逮着惹怒他的点。
“……你想再被她驱逐一次?”
他眼里寒光掠过,嘴角一侧勾出轻蔑,背向神力丰碑而立说。
“怎么驱逐?靠你送她的镯子吗?噢……说到镯子……你让我不禁想到……”
冷熠阴沉地轻笑一声:
“……你们定亲下聘那天……”
冥朔眸光微眯,沉默着听他说下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在那天……派人暗杀大王子吗?”
“……为什么?”
几乎不动嘴唇地问。
“……不就是为了……搅黄你和炘儿的婚事嘛……”
冷熠刺耳的笑响彻耳畔。
那时大王子冷煊已是储君,又是炘儿的长兄,依魔族习俗,大王子薨,炘儿要为他守丧六年,若是在定婚当天碰到这种事,视为大不吉利,理应取消婚约。
可老魔王铁了心要用联姻牵制冥朔及其父亲,所以婚约并未取消,只是延期到了守丧之后……
“……不过,如果当时冷煊不这么着急想除掉我的话,或许,我会把他留到你们婚礼的前一天,再杀……”
冷熠稍许沉静后,淡漠地补充。
冥朔失了血色的脸上,由于冲腾的怒气泛着赤红。当年,他本就不支持父亲谋逆,真心实意想要迎娶炘儿,原定在半年后,即炘儿为母妃的守孝期结束后完婚,谁料……
他攥紧的指甲剜进掌心,缓慢地深吸一口气,强忍胸中怒火搅拌的剧痛,艰难沉住气,闷声说道:
“冷熠……炘儿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莫大的不幸……”
幽凉如坠深渊的声音从封印里传来,带着刺痛:
“……或许吧……不过当年,我那么做不正合了你们谋反的心意?父王只知道联姻……把我那蠢妹妹当作棋子……你配娶她吗?冥朔?”
“……你说够了没有?”
冥朔在爆发的临界点上游走。
这时,几粒幽蓝的小光点凝成传信鹤,传来有关镜面屏障的消息。他接收到消息的瞬间,眸光锋利闪烁,耳听身后神力丰碑里冷森森的笑。
怒火裹着杀气胸腔一阵阵剧痛,冥朔的声音隐隐发抖:
“……你只会用这种卑劣手段吗?”
“……这是送你的惊喜,喜欢吗,冥朔?”
“……你最好祈祷她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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