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苏脚下像踩了棉花,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他这段时间过得比前二十年加起来还精彩,原本就是个普通家丁,天天干活,还是挨骂,每天都像拉磨的驴一样,也就睡着了才能消停会儿。
要不是因为家里穷,他只能卖身为奴,养活一大家子,这个差事他早就不想干了。
但,天意难测,有时候给个转机,都让人好多天回不过神来。
他的转机,就在他被管家派去红羽姑娘的院子附近收拾杂草那一次。
他觉得,这个红羽姑娘有点眼熟,有点像他的一个远房亲戚的未婚妻。
那次他去远房亲戚家借钱,结果当然是没借着,离开的时候还遇见远房亲戚的未婚妻,听到亲戚说他就是个打秋风的,一文钱扔水里还听个响儿,给了他是响儿都没有。
他有点懵,找个机会想去问问,这一问,命运就发生了改变。
先是被提为一等家丁,虽然说不是管事,但涨了月钱,其它待遇和管家一样,还佩戴上腰牌,紫色流苏,除后宅和公子的书房,其它地方可任何行走。
听说,是因为盼娣儿……哦,不,现在叫红羽姑娘,曾经算出来,他是有福之人,能带给县主府福气,但又不能一下子释放太多,所以,暂时还是下人身份。
尽管如此,他的生活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家不缺钱了,不但不缺,还有了积蓄,买了几亩地,还有牛,弟弟上了私塾,父亲又娶了个寡妇做妾。
而他自己,整天没事干,学会耍钱,没事还逛逛青楼,这一来二去,宛若普通人家的贵公子一般。
县主院子里的丫头雨儿也和他暗通款曲,就等着找个机会嫁给他。
本来一切都很好,今天晚上红羽却找到他,给他一包东西,让他想办法下在县主每天晚上喝的养颜汤里。
他吓懵了,不想干,但红羽却说,干了,以后只会更富贵,不干,富贵也就到头了。
他不想到头,他刚欠了六百两的赌债,几天的功夫,已经涨到一千两。
他需要钱。
来到县主院外,他强作镇定,控制住颤抖,把纸包交给雨儿。
雨儿问是什么,李苏说,那是能让人变美变香的上等宝物,但不能告诉服用的人,否则会失灵,只有喝下之后显出效果,用药的人惊喜之后,才能让药效达到最好。
“雨儿,等县主更美,察觉出效果之后,那时候你再说,只会给你更多奖赏。”
雨儿信了,药就下在当天的晚上汤里。
霍长鹤和颜如玉看到全过程,霍长鹤百思不得其解:“那个丫环为什么那么相信他?这种话,如此不合逻辑,一听就漏洞百出,她为什么信?”
颜如玉想了想回答:“许是想着她的如意郎君不会骗她,大概就是所谓的恋爱脑吧!”
“恋爱脑?这词儿甚是新鲜,”霍长鹤爱学习的劲儿又上头,“长旭之前是不是也算?撞了南墙才把恋爱脑撞没了。”
颜如玉:“……”长旭这个污点是洗不掉了。
霍长鹤又说:“你说,红羽这是要干什么?下药,然后解毒?重新获得霍长羡的信任?”
颜如玉微挑眉:“我所想与王爷一致。”
“呵,苦肉计,用在别人身上的苦肉计。”
话音落,屋里已经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