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养正摊开手中的那张纸,高声朗读起来:
“我太祖高皇帝陛下,
北扫元虏,南平群贼,
始创大明万世之基业,如今已历百五十余年。
然至孝宗,奸宦李广,恶毒阴邪,觅民间野种,充皇室之血脉……
……窃国小儿厚照,骄奢yin欲,凶暴无道,建豹房,筑行宫,重用奸佞朱宁、朱彬祸乱朝纲……
……不尊祖制,调边入京,放任其不法,罔顾人命,肆意劫掠百姓财帛子女……
……今有宁藩宸濠,迎太后懿旨,奉诏监国,起兵讨逆,只为匡扶我大明社稷江山……
……革除正德伪号,暂以大明己卯代之,
今昭告天下,咸使闻知。”
(历史上刘养正的确草拟过讨伐檄文,不过在朱宸濠失败之后,全部都被朝廷销毁,并未流传后世。
所以上面这篇所谓的檄文节选,是本人胡乱编写的,各位读者老爷随便看看就好。
另外,钱宁、江彬皆是朱厚照义子,赐姓为朱,正式的记载都是用的国姓,檄文里自然也是,不过本书一般情况下为了方便阅读,还是用原姓。)
洋洋洒洒一大篇文字,刘养正读起来倒是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看似有理有据,可朱宸濠却知道全是在放屁。
其文中所要表达的,无非就是朱厚照并非孝宗皇帝朱佑樘亲生的种,而是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种。
因而,太后传密旨给了朱宸濠,要他拨乱反正,将正德赶下皇位云云。
听完檄文,又瞅了瞅下边一脸认同之色的李士实、王春、万锐等人,朱宸濠觉得,自己刚才对这些人的看法,似乎有点过于乐观了。
他实在是搞不懂,既然原主和下面这帮家伙都已为造反准备十来年了,又打算以这样的借口来兴兵讨伐朱厚照,那为何就不能早点有所行动呢?
朱宸濠对此真的很无语。
这件事若是让他来做,那最起码在五年前,就会派人潜入顺天府。
那些人要做的,就是从大明的帝都开始,散播当今皇帝其实是一民间野种的流言。
随后,再将谣言扩散到京城的周边府县;
接着是各省,最终直至传遍全国各地。
要知道无论在哪个年代,民众的八卦之心都是一样强烈的。
因此只要谣言传开了,那就算朝廷大力辟谣和禁止传播,也必定是没有半点阻止和澄清作用的。
而且因为流言最开始的地方就在京城,所以更能增加它的可信度。
这样操作下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即便朝廷再怎么调查,也不大可能查到这个谣言的源头是在他江西宁王府。
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谎言听多了自然也就成了真。
到那个时候,舆论基础也便有了。
等他朱宸濠起兵时再登高一呼,被谣言迷惑而响应者必然众多。
可这帮蠢货,那么多年的时间竟然全都白白浪费了。
现在临到起事了,才将这么个破由头抛出,试问又有谁会信?
如果自己采用刘养正刚才所读的这篇东西,那除了让大家知道他宁王铁了心要造反之外,根本就再无任何益处。
“这篇檄文,先生写得很好。”
瞧见刘养正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朱宸濠心中不免有些窝火,不过出于身份,还是冲对方笑了笑,紧跟着却话锋一转,不急不缓地说道:“
可孤,却并不打算采用。”
这话一出,不但刘养正呆立当场,其他人也是一愣。
“殿下,这是为何?”
过了好半晌,刘养正才回过神来,随即便赶紧询问。
“因为从孙燧、许逵等人在船上的反应来看,
若以此为理由,恐怕非但不能聚拢人心,反而会适得其反。”
朱宸濠收敛了笑容,神情瞧上去很有几分冷漠。
“那依殿下的意思,这篇檄文又该如何写呢?”
严格按照众人事先商量好的大方针,冥思苦想才写就了一篇得意之作,结果刚拿出来就被老板给否定了,刘养正心里也很苦啊。
“依孤的意思,新的檄文中就不要再涉及朱厚照那所谓的生世了。
其最核心的内容,应当是揭露钱宁、江彬及其奸党的恶行。
记住,这才是全文的着重点。
并且还要强调,咱们无论什么时候,那都是绝对忠于皇帝陛下的。
必须要让所有人都明白,本藩之所以兴兵,那也是因孤身为大明亲王,不能坐看国家为逆贼所把持,任由他们蒙蔽圣听,迫害朝臣的缘故。
对了,一定要突出孤的不得以。
总之,你的这篇文章要让世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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