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我怎么知道?”
朱宸濠打断了对方,
“呵呵,除了这些,孤还知道,
王守仁除了弄出告示跟密信之外,还浪费了好多纸,写什么‘誓死报国’吧。”
此言一出,包括王纶在内,所有人都傻傻地盯着朱宸濠。
此刻,他们心中全都只有一个想法——
王守仁身边,一定潜伏着宁王的暗子。
而偏殿内宁王这边的人里面,触动最大的,无疑是刘吉。
他也以为,宁王除了他所辖的部门之外,还在暗中蓄养着另外一批人。
“这些告示,蜡丸密信,全都不过是王守仁为将孤拖在南昌所用的疑兵之计罢了。”
最后,朱宸濠来了个总结性发言,将王大圣人的计谋完全揭露开来。
“殿下真乃……”
朱宸濠见李士实准备拍自己马屁,立即开口打断对方:
“李卿无需多言,孤从未怀疑过二位先生。”
“谢殿下信任。”
李士实和刘养正听后皆向宁王施礼。
至于那三个细作,此刻皆满脸呆滞地看着一副我摊牌了,不装啦表情的朱宸濠,再也无话可说。
“既然你们从江上来,那最后还是从江上走吧。”
事情都已挑明,再玩下去也就没啥意思了,朱宸濠当即对着那些士兵挥了挥手,
“你们,将这三个家伙拖出去沉江。”
朱宸濠的这条命令,令王纶等人感到有些奇怪:
像这种小角色,直接砍了不就完了,又何必费时费力去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可宁王既已下了令谕,他们也没必要在这上面去跟主子较真儿。
当那三个脸色惨白的细作被拖出去后,朱宸濠又对刘吉招了招手,然后在其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刘吉听完虽一脸诧异,却也没敢说什么,领命后便匆忙跑出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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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江上,三个身上都绑着大石的细作被从船上一一扔了下去。
最后被扔下水的,是那个能说会道的高个儿。
而扔人的小艇刚一离开,一艘渔船便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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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即将出兵,李士实、刘养正这些谋士也是诸事缠身,所以很快全都告辞离去。
王纶虽然没什么事,可他这一天犹如坐过山车般大起大落,自是需要点时间去平复心情,于是也跟着李士实人等走了。
“殿下,您接下来有何打算,老奴也好提前安排。”
刘泉见朱宸濠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便上前低声问询。
“让人准备些酒菜,然后陪孤去大牢走走。”
朱宸濠瞧了眼殿外已昏暗下来的天色,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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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南昌府大牢内,异常地安静。
因为除了有限的几个外,所有的囚犯都已经被放了出去。
而即便那几个还关在牢里的,也皆被分开囚禁,很可能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刚走进大牢,朱宸濠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虽然牢中已几乎没了犯人,可一股股刺鼻的味道却还在。
这种由各种怪味混杂后才最终成型的极品气味,是朱宸濠两世都未曾闻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