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大肆抓捕其爪牙。
而廖銮又不如其兄廖堂有手段,因此被搞得很是狼狈。
可能是被弹劾的次数太多,终于让朱厚照感到了厌烦。
再加上廖堂已死,他也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于是,便被调到了南京。
南京,对绝大多数官员而言,那就是仕途的终点。
在地方时,镇守太监独一无二,地位高高在上,谁敢不给他面子?
可到了南京,光守备太监就有好几个。
而廖銮,论资排辈只能往后靠。
几乎再无升迁不说,还处处都要看他人脸色。
对此,他又怎会甘心?
而今,城外的宁王,却让他看到了东山再起,甚至扶摇直上的机会。
即便朱宸濠只能取得半壁江山,那他廖銮也要做个鸡头。
“混账,咳……
廖銮,你身为留都、咳……
守备太监,岂能轻言降敌,咳咳……”
听了廖銮之言,洪远气得全身发抖,边咳边指着对方大骂。
“这个……洪部堂,我倒觉得吧,廖公公之言,也、也不无道理。”
西宁侯宋凯边用衣袖扇着自己头脸边说道。
“宋凯,你……
咳咳咳……噗!”
见宋凯竟然支持廖銮投降之言,洪远是又气又急,激动之下当场喷出一口老血来。
“洪克毅!”
“洪部堂!”
厅内一下子下便又乱了。
过来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而洪远则拒绝了让他回去休息的提议,一脸悲愤地瘫坐在椅子上。
“洪部堂,咱家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
见厅内重新安静下来,廖銮一脸冷漠地看着洪远:
“宁王在信函中可是写明了的,他此次起兵,只为铲除钱宁、江彬等佞臣,可若遇顽抗,既以附逆论处。
首恶者,诛九族,次之夷三族。
以你洪部堂的地位,应该够诛九族了吧。
你别忘了,你的家乡,可就在这南直的歙县哦。”
“你!咳咳……”
洪远才刚顺了口气,就又被廖堂气得剧烈咳嗽起来。
“廖銮,少说两句。”
黄伟见状忙伸手扯了几下廖銮的衣摆,待对方冷笑着坐下后,他才又道:
“不过……嗯,
不过嘛,廖銮之言,咱家也觉得,嗯,似乎有些道理。”
“呃……
既然,既然南京没法守住,真等宁王攻城也只是徒增伤亡……
那,那也不妨考虑考虑廖公公的建议。”
看黄伟表了态,朱辅也紧跟其后。
毕竟,他这一族都是世居南直隶的。
待城破后,宁王真要诛九族,恐怕他家一个都跑不了。
有了朱辅和黄伟开头,立马又有大批官员跟进。
其中如张海、方寿祥等武将的附和,更是让那些还在犹豫之人感到没了希望。
当然,虽然包括内外两个守备厅一把手在内的许多重臣都想投降,可也有头铁想要硬刚到底的。
洪远就不提了。
其余的,还有如以浩然之气为本的罗钦顺。
亦或者天性纯笃的蒋昇。
以及一些官虽小,却以不怕死,爱惹事著称的大明专业喷子——
各科给事中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