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以为孙都堂已经遇害了。
谁知朱宸濠不但将孙都堂留了下来,甚至连其谋逆的证据都一并给了孙都堂。”
通了,全通了,伍文定只觉眼前豁然开朗。
要是朱宸濠晓得孙燧和伍文定这么能脑补,那必会为二人热烈鼓掌,然后再亲手给他们一人送上一朵小红花以资鼓励。
是这样吗?
其他人都觉得孙燧和伍文定所言似乎极有道理,可不知怎的,又好像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比如,王守仁刚刚见到孙燧时,其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悦,是难以作假的啊。
当然,在孙燧和伍文定等已认定王守仁附逆者眼中,那不过是王大圣人演技高超罢了。
在他们看来,王守仁虽然也吃惊孙燧没死,却绝不会想到宁王竟会将一切都告知对方。
那时,他王都堂定然是没料到会出现如今这种状况的。
所以才会假惺惺地上前欢迎孙燧。
面对孙燧和伍文定的攻击,王守仁一句话都没说。
因为他知道,若没法解释清楚孙燧的那三个问题,自己说啥也没用。
可他,的确解释不了啊。
真要让他强行解释,那就只有一条:
宁王,他能未卜先知!
可这,怎么可能?
说出来,别说他人不会信,就连王大圣人自己,也难以置信。
可是,若非如此,又能是何原因呢?
另外,王守仁还从刚才的经历中,感到了一丝熟悉感。
这,不就是自己以前最爱,也最常对敌人干的吗?
只不过这次,是被人用到了他王阳明身上。
王守仁的沉默,则立马给了其他人一种被揭穿后,再无话可说的假象。
冀元亨和邹守益虽然很想替自己老师辩解,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俩人虽急得抓耳挠腮,却也只能眼巴巴地瞅着王守仁,希望老师能说点什么力挽狂澜。
可惜,王大圣人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啥。
“嗯嗯。”
见房间内气氛凝重,身份特殊的费宏清了清嗓子后对众人道:
“这个……
王副宪啊,鉴于你身上疑点颇多,依老夫看,还是先将兵部旗牌交出来吧。
然后嘛,暂时委屈你几天,待彻底查清后,再请朝廷定夺。
你看,如何呀?”
听费宏这么说,王守仁仍是一声不吭,只默默地将旗牌掏了出来,转手便递给了对方。
将旗牌握于手中,费宏眼底有一丝光芒一闪而过。
随后,他又看向了孙燧。
“孙副宪,按理说这兵部旗牌现在应该交到职位最高的你手上才对。
可对于反王为何不加害于你这件事,咱们的确还不是很清楚,这里面总让人感到有些蹊跷。
所以吧,唉,你们大家看,这旗牌……”
费宏边说边将手中的旗牌对着众人晃了晃。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由阁老您暂时保管,然后再带领我们大家平贼了。”
伍文定虽然很想孙燧统兵,可对方身上也的确还有疑点,所以他便表态支持费宏。
费宏虽然现在没有官职,可对方极可能在战后官复原职,因此让其统兵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再说了,如今王守仁和孙燧这两大巡抚都失去了统兵资格,其他人也都官卑职小,强行统兵恐也不能服众。
现在也唯有费宏这位前宰辅出马,大家才不会阳奉阴违。